他沒有動,一直按捺著……
他,在尋找一個機會……
必須一擊得勝,讓他們能逃得機會!
場間那些弟馬,出馬仙,則一個個面面相覷。
尤其是那老人,眉頭愈發(fā)緊皺,低喃著:“情緒養(yǎng)花,情緒結(jié)果……吃人……”
對于袁印信,他們了解的壓根沒有這么多。
僅僅局限于這里是袁印信的道場,尸窟在他道場中。
結(jié)果,這一切是個騙局。
“想用我們的情緒來養(yǎng)花么?”另一個老人沉聲開口,他叫黃鳩。
一直在發(fā)號施令那老人叫做胡東德。
第三個老人名為白巍。
黃鳩的話沒有人回答,胡東德緘默無聲,白巍眼皮一直跳動,是在壓制著怒意。
至于其余弟馬,他們的情緒控制能力要弱得多,一個個恨不得將袁印信剝皮抽骨。
“這就是你所知道的全部?”胡東德終于開了口,他深視著張白膠:“不要撒謊,否則她又要少一些東西了?!?
“對……已經(jīng)是全部了……你們說袁印信騙人,對,他的確很狡詐,他的話,半個字都不能相信,柜山就是他的養(yǎng)殖場,他豢養(yǎng)著我們所有人,供他享用,甚至是供他取樂!”張白膠迅速說。
“你說謊!”胡東德神態(tài)驟變,整張臉都顯得寒氣逼人,猛然一揮手袖,喝道:“吃了她眼珠!”
那只禿毛耗子早就蠢蠢欲動,箭射向張韻靈面門。
“我說!”張白膠恐懼大喊:“住手!”
只是來不及了。
張韻靈的左眼成了個血淋淋的洞,那耗子銜著一枚布滿筋絡血管的眼珠,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森冷的寒意,血腥味在四周彌漫。
張韻靈應激似地抽搐幾下,不再痙攣,徹底昏死過去。
“我說了我說啊!你歹毒!你歹毒??!”
張白膠要瘋了,饒是被押著,按著,他還是跳腳!完全亂了方寸!
“再歹毒,也沒有你們吃我仙家歹毒,剝皮拔骨,啖食入腹,我是給過你機會的,現(xiàn)在你又有一次機會了,你想怎么做?”胡東德一擺手。
壓著張白膠那幾人,頓時將人松開。
按住張韻靈的幾人同樣后退。
張白膠猛地沖向張韻靈,他跌倒在地,連滾帶爬的到了張韻靈身旁,手哆嗦的在兜里掏出藥瓶,倒出粉末給張韻靈止血。
他太狼狽,本身自己就滿臉是血,此刻更老淚縱橫,血淚夾雜在一起,凄慘難。
羅彬心本來就在谷底,此刻,谷底就和冰窖一般寒冷。
面前這群人,不僅僅是殺伐果斷,他們的規(guī)矩更嚴明。
愈發(fā)如此,就愈發(fā)代表他們難纏,沒有破綻。
張白膠一半真,一半空的話,騙不了他們。
還有,即便是張白膠將一切和盤托出,張韻靈依舊很難活下去,甚至張白膠本身也得死。
這只是對方為了獲取信息而進行的嚴刑逼供,并非他們報仇。
當張白膠的作用被榨干,他就會成為一具尸體。
羅彬沒有尋找到那個出手的機會,兩撥人之間,絕對的實力差距,完全是碾壓。
其實,羅彬還暗暗嘗試了咬舌。
邪祟身在他做這種舉動的時候,一定會被激發(fā),烏血藤卻沒有出現(xiàn)。
此時此刻,他依舊破局無方。
眼看著張白膠哆哆嗦嗦的抬起頭,又要講別的東西。
羅彬撐起身體,這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眾多弟馬的眼神是錯愕且驚疑的。
那短發(fā)女子胡杏更警惕萬狀。
胡東德,白巍,黃鳩三人微瞇著眼。
“能讓袁印信戲耍的你,能在當初那局面下還逃出生天的你,果然不簡單,居然能掙脫黃家的控制?”胡東德微微點頭,繼續(xù)說:“不過,現(xiàn)在還沒到你要說話的時候,等這老不死的說完,我會讓你補充的,我相信你知道的更多?!?
“他想要我?!?
簡簡單單四個字,頓讓胡東德瞳孔微縮。
“我是他見過資質(zhì)最好的人,他是真的收我為徒,他對我做的那些事,不過是磨礪,不過是借此順道除掉了柜山的異類。”
“你不覺得,她這樣一個普通女子,能說出來你們被困二十幾年的信息,很不合理嗎?”
“你認為你能逼問出什么答案,我卻能告訴你,能在柜山活下來的人,每一個都是人精,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句話上當受騙。”
“甚至你們現(xiàn)在所作所為,恐怕都已經(jīng)在我?guī)熥鸬难燮ぷ拥紫??!?
“她的話,只不過在引導你而已,她,甚至都是一枚棋子!”
“放了所有人,我?guī)闳ヒ妿熥?,如果你再傷一人,你都永遠達不成目的,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對什么?!?
話語間,羅彬趔趄地往前走了一步。
他唇間再動,念了幾個字!
胡東德紋絲不動,羅彬卻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本身手腳就還疲軟的他,頓時搖搖欲墜。
黃鳩,白巍兩人眼中精光驟顯!
他們,認出了羅彬的手段!
這是袁印信的獨門秘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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