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用的,是“命令”二字。
當初,六星神在前往援助宙天的途中,被彩脂一劍轟了回去。這一劍,實則是救了六星神……或者說救了凋零的星神界。
若無彩脂的出面,哪怕星神界沒有援助宙天的舉動,怕是也早已被云澈一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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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雪界,依舊是記憶中的白雪皚皚,蒼白的世界一望無際。
只是,曾為吟雪弟子的云澈,如今已是黑暗中的人。
云澈并非孤身而至,他的身邊,池嫵仸與他一同遙望著遠方。比之云澈,她對吟雪界要熟悉的太多,感情也深的太多。這里的每一片雪域,每一個國度,她都格外熟悉。
到來冰凰界,一個女子身影遠遠而至,拜在兩人身前:“蟬衣恭迎主人、魔主?!?
這段時間,她一直守護于此,從未離開過。
“狀況如何?”云澈問道。
蟬衣馬上回答:“回魔主,初時外界玄者大量逃至吟雪界,在邊境引發(fā)了不少動.亂。隨著四王界相繼被拿下,那些外來玄者也都老實起來,再不敢引發(fā)任何騷亂,亦無人敢靠近冰凰界。”
冰凰界的結界依舊開啟著,隔絕著所有外來之人。云澈來到結界前,沒有強行進入,而是伸手輕輕一點,發(fā)出清脆的碰撞之音。
聲音不重,卻是瞬間傳遍了整個冰凰神宗。
在這個極其特殊的時期,吟雪界自然時刻處于精神緊繃的狀態(tài)。頓時,大量的守衛(wèi)弟子快速涌至,而當他們看清上空那個黑色的身影時,無不是瞳孔放大,定身原地。
“云……云師……”
一個冰凰弟子下意識的驚吟出聲,但他的聲音馬上被身側的一個冰凰長老封結。
他是北域魔主,一便可毀界滅生。如以往那般以師兄稱之,無疑是堪為死罪的冒犯。
他想要向前拜見,但強鼓了數次勇氣,卻愣是沒有前移半步。
笑話……如至高神明般的神帝慘死于他的手下腳邊,那些求生的上位界王在他面前如毫無尊嚴的牲畜一般。他一個小小的冰凰長老,又哪有與之對話的資格。
“快……快去通知宗主。”可怕的冷寂之中,他顫聲道,竟忘了親自傳音。
冰凰界內的氣氛陡變,沒過太久,冰凰神宗的核心人物盡皆到來。他們看著上空的云澈,目光都是格外復雜:驚悸、忐忑……極度的不安中還帶著些許的期盼。
北神域對東神域的入侵,是從北境開始。諸界大亂之時,卻唯有吟雪界一片安平。
后沐冰云被梵帝神界的梵王帶走,短短幾個時辰后便平安而歸。沐冰云沒有明,但似乎,亦是為北神域的人所救。
所以,他們更愿相信,云澈此來,并不是要給吟雪界帶來災禍。只是,纏繞在他身上的黑暗光環(huán)太過恐怖,讓任何人都無法不懼。
他的身邊,是一個身影纏繞于黑暗中的女子。這些天通過來自宙天的投影,他們都已知曉,那是云澈在北神域的帝后。
號令北神域的前二號人物,在今日皆降臨于他們吟雪界。
眾冰凰長老皆至,但無人敢貿然向前。云澈也始終未動,而是一直在看著北方,似乎有些發(fā)呆。
終于,沐冰云到來,熟悉的冰雪氣息,讓云澈也隨之轉目,看向了她。
短短四年,恍若隔世。
素手輕拂,冰凰結界無聲關閉,在眾冰凰長老微縮的瞳孔中,沐冰云身影浮起,直接立于云澈和池嫵仸身前。
她看了一眼池嫵仸,隨之目光定格于云澈的眼眸,短暫沉默,她淺然一笑,道:“能無慮的回來,自然比什么都好?!?
這些年,她經??逝沃@樣的一刻。只是潛意識里,她從不敢真正奢望。但,他真的回來了,光明正大的回來……而且只用了短短四年。
而另一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完好的歸來。
對她而,生命里的所有陰霾都已散盡,一切猶勝夢幻。
那熟悉的淺笑讓云澈視線一恍,模糊間,仿佛回到了當年的初見……仿佛什么都沒有變過。
“冰云宮主,”依舊是當年的稱呼,云澈輕語道:“離開好多年了,想去圣殿看看。”
“我?guī)闳??!便灞频馈?
“你們去吧?!背貗硜ξ⑿戳算灞埔谎?,沒有隨他們一起。
在眾人瞠然的目光中,云澈和沐冰云向冰凰圣殿而去,沒有魔威彌天,沒有任何其他的波瀾。
池嫵仸立于遠處,她的神識掠過龐大雪域,輕聲自語:“似乎很久沒有招收新弟子了?!?
“渙之,”她忽然道:“喚人傳音炎神界王,告知云澈到來吟雪一事?!?
沐渙之足足愣了兩息,似乎是不敢相信北域魔后竟會知道他的名字。在池嫵仸眸光轉來時,他才確信魔后竟真的是在號令他,慌忙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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