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問題,云澈還真不好回答,有些支吾的道:“剛才那個大姐姐……哦不是,那個阿姨,你不是覺得很親近嗎?所以你可以和她多玩一會兒啊?!?
“狡辯!”紅兒更加生氣:“以后不可以再丟下人家忽然跑掉,那種感覺很不好的知道嗎!要是再這樣的話,人家就……就……”
想了好一會兒,卻沒想到什么可以威脅他的手段,很用力的一跺腳,氣呼呼道:“就在下次吃東西前不理你!”
“哼!睡覺去啦!”
說完,不等云澈有一個字回應(yīng),她已化作朱紅劍光,回到了云澈身上,留下云澈一個人站在那里持續(xù)愣神。
現(xiàn)在是……怎么個情況?
剛勉強(qiáng)回神,云澈的眼前忽然一暗,現(xiàn)出了劫淵的身影。
她站在云澈的正前方,雙目直盯著他,瞳眸中泛動著幽暗的黑光。
“前輩?!痹瞥荷眢w本能的縮了一下,硬著頭皮道。
沒有看到紅兒,顯然是被云澈“收”了回去,劫淵的臉上閃過深隱的失望,冷冷的道:“你居然用‘魂命星移’劫持我的女兒!”
“啊?”云澈一愣:“魂命星移?前輩說的是?”
云澈自然流露的驚訝和茫然無法作假,劫淵眉頭一動:“你不知道?”
云澈搖頭。
“哼!”劫淵冷冷道:“魂命星移,是以星神之力為源發(fā)動的一種劫命劫魂之術(shù)!每個星神一生也只可使用一次,一旦施加成功,被施術(shù)者,就會永遠(yuǎn)成為另一人的依附!與之共死!”
“是一種極為殘酷的契約!可作用于任何生靈,且無比霸道,縱是真神,亦不可解!”
“……”云澈愣在那里。
當(dāng)年在太古玄舟,他“收”紅兒時,是遵從茉莉的指引與紅兒完成主仆契約。他當(dāng)時覺得格外奇怪,因?yàn)檫@種契約認(rèn)知中只能用于玄獸,而紅兒雖然是個很詭異的“物種”,但也不該是玄獸吧?
然后就成功了。
紅兒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契約,也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他,每天在他那里吃了睡睡了吃舒服的不行,估計趕都趕不走,感覺上有沒有這個契約似乎都沒什么兩樣。
反而多了一個很奇怪的束縛……
那就是,他作為主方,卻是想解都解不掉……就如當(dāng)初在星神界,他命殞之前想讓紅兒離開都無法做到,只能讓她與自己共死。
作為契約,這是一個很詭異,也很霸道的地方。
回想當(dāng)年的情景,劫淵的話,還有這個“契約”的諸多怪異之處,云澈的心里猛的一突。
難道當(dāng)年茉莉……
看著云澈那不斷變化的臉色,劫淵沉眉道:“哼,看來你似乎想起了什么?;昝且疲ㄓ行巧癫趴墒┱?,是哪個繼承星神之力的凡靈,你不會想不到!”
“……”云澈絕不會把茉莉說出。
“而既然只是來自繼承星神神力的凡靈,那么要將之解開,倒也輕而易舉!”
這句話,劫淵說的格外剛硬,但隨之,又說出了讓云澈很是驚訝的一句話:“不過看起來,似乎并無必要?!?
云澈一時有些懷疑自己的聽覺:“前輩,你的意思是?”
劫淵看了他一眼,目光復(fù)雜:“看得出來,你對紅兒的確不錯,否則,她也不會粘你到如此程度?!?
云澈:“……”
“幽兒也很喜歡你,你離開的時候,她的不舍持續(xù)了很久很久?!苯贉Y輕嘆一聲:“看來,你也經(jīng)常會來這里看望她?!?
劫淵的語氣轉(zhuǎn)變讓云澈心中大松,緩聲道:“紅兒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我對她好是應(yīng)該。幽兒……當(dāng)年,她救了我的命,我照顧她,更是天經(jīng)地義?!?
目光轉(zhuǎn)向腳下的黑暗深淵,劫淵目光一陣輕微的變幻,忽然輕聲道:“這些,是我欠你的?!?
云澈眼睛一瞪,迅速擺手:“前輩,晚輩深受邪神大恩,這些都是……”
“我說欠你的,便是欠你的!”劫淵的聲音陡然冷硬了數(shù)分,然后又忽然話音一轉(zhuǎn),道:“云澈,你說……我要不要將她們的靈魂重新融合?”
云澈沒有思慮,直接搖頭:“前輩,紅兒和幽兒雖然是由你的女兒割裂成的兩個人,但在割裂的同時,她的記憶全部潰散,過往全部消失,而如今的紅兒和幽兒……紅兒已是一個完整的存在,她很喜歡,也很享受如今的一切。幽兒雖然只是一個不完整的殘魂,但她這些年,亦有了自己的人格和記憶……哪怕是不好的記憶。”
劫淵:“……”
“所以,無論是紅兒和幽兒,無論她們的狀態(tài)如何,她們都早已是兩個不同的、獨(dú)立的存在,如果將她們?nèi)诤?,那么,在形成一個完整‘女兒’的同時,卻也等于……將紅兒和幽兒就此抹殺,永遠(yuǎn)消失?!?
“所以,我不贊同。我想紅兒和幽兒,也一定不愿?!?
一陣山風(fēng)吹來,帶動著劫淵碎散的灰衣,她看著遠(yuǎn)方,低聲道:“你說得對。我就當(dāng)是老天的補(bǔ)償,讓我多了一個女兒?!?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