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這不可能!”
普通人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是儒家眾人卻清楚眼前這一幕代表著什么樣的含義。
蓬儒!
他的聲音響起了。
語之中充滿著震撼與不可思議。
他蒼老的面容,寫滿了震撼,他的眼神之中,也盡是不可思議。
嚴(yán)磊與孫靜安有些被震住了,甚至文武百官們也被震住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不是圣怒!這是圣意共鳴,朱圣與其共鳴,大魏文宮也在共鳴?!?
“這不可能,他明明修煉了異術(shù),他明明修煉了異術(shù),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這不可能?。≈焓?!你莫要被蒙蔽,此人修煉異術(shù),藏于民意之下,請您明鑒,此等賊子,終會成為大魔,殘害人間?!?
蓬儒如同發(fā)瘋了一般地怒吼,甚至到了最后,他跪在了地上,朝著朱圣雕像的方向磕頭。
許清宵明明修煉異術(shù),他可以篤定。
可是,當(dāng)許清宵踏入文宮的那一刻開始,他便發(fā)現(xiàn),這并非是圣怒,而是圣意共鳴。
大魏第五代圣人,朱圣認(rèn)可了許清宵,不但認(rèn)可,還與許清宵產(chǎn)生共鳴,這是一種難以說的賜福。
古今往來,即便是朱圣真正的門徒,真正的弟子,也沒有得到朱圣完全認(rèn)可。
可現(xiàn)在朱圣卻認(rèn)可了許清宵,與之產(chǎn)生共鳴,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接受的結(jié)局。
他披頭散發(fā),跪在地上,死死地磕頭,哪怕額頭破裂,鮮血流淌,他也不在乎,因?yàn)槿羰窃S清宵自證成功,還得到圣人認(rèn)可。
對他來說打擊太大,對文宮來說,也有巨大的影響啊。
蓬儒這般模樣,讓嚴(yán)磊和孫靜安兩位大儒徹徹底底傻眼了。
他們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僵硬無比,他們笑不出來了。
“圣圣.圣意共鳴?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許清宵明明修煉了異術(shù)啊?!?
孫靜安身子都在顫抖,他恐懼,他害怕,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在他看來,許清宵踏入文宮,就是必死之局。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引起了圣人共鳴。
此等手段,簡直.簡直.簡直太逆天了。
嚴(yán)磊也在發(fā)抖,他望著許清宵,方才的囂張,方才的狂妄,方才的自信,在這一刻全部煙消云散了。
他相信蓬儒所,可他不相信許清宵竟然可得圣意共鳴。
大魏京都。
天穹如墨。
文宮的光芒,映照天地。
皇宮當(dāng)中,女帝已不在大殿內(nèi),而是來到祖祠之中,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柄生銹血刀上。
這是大魏鎮(zhèn)國神器,太祖血刀,凝聚大魏國運(yùn),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她正打算用此刀,來壓制圣意,倘若大魏文宮真的激活圣意,想要誅殺許清宵,那她會毫不猶豫拿起這把血刀。
救下許清宵。
雖然她不知道許清宵是否修煉異術(shù)。
可她知道的是,自己賭不起,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都賭不起。
大魏不能失去許清宵。
若失去許清宵,將會再次面臨一次又一次的危難。
如今的大魏,如同洶涌大海中的孤舟,自己是掌舵人,而許清宵也是掌舵人,她需要許清宵的幫助,大魏也需要許清宵的幫助。
所以她不敢賭。
萬一輸了,不僅僅是許清宵死這么簡單,更主要的是,大魏可能也會因此徹底沒落。
所以。
哪怕是冒著大不韙,她也要這樣做。
可就在她準(zhǔn)備拿刀之時(shí),恐怖的圣意沖天而起。
女帝第一時(shí)間便感應(yīng)到了這無與倫比的圣意。
轉(zhuǎn)過身來,她望向大魏文宮,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圣人共鳴!”
“許清宵竟引來圣人共鳴。”
這一刻,縱然是見慣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的女帝,也不由徹底震驚了。
許清宵不但沒有遭到圣罰,反而引起了圣人共鳴,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許清宵有圣人之資啊。
這是真正的認(rèn)可,而不是簡單的夸贊啊。
萬古之才。
當(dāng)真是萬古之才啊。
女帝有些激動了,她深吸幾口氣,想要平復(fù)自己的心情,但她難以做到。
這般景象,幾乎代表著,大魏可能.又要出一位圣人了。
如若真是如此的話,大魏昌盛之日,快要到了,真的快要到了。
文宮當(dāng)中。
六部尚書的神色,也變得震撼無比。
陳正儒,顧,張靖,王新志,周嚴(yán),李彥龍。
六位尚書,皆然張大了嘴巴,望著這一切,目光之中,滿是震撼。
“許清宵竟有圣人之資,大魏之福,此乃大魏之福啊?!?
陳正儒攥緊著拳頭,他如古井不波的心,徹徹底底震動起來了。
六部尚書中,尤其是周嚴(yán),更是不由喃喃自語道。
“我竟然和一位未來圣人稱兄道弟,這輩子活夠了?!?
他有些恬不知恥,但這也是他的性格。
甚至不僅是他,國公,列侯們也震撼的不像話,幾位列侯所之語,幾乎和周嚴(yán)沒有任何區(qū)別。
懷寧親王也愣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許清宵竟然能夠引來圣人共鳴?
此子要不要如此逆天啊?
之前請圣意斬了自己的兒子,如今更是與圣意共鳴。
每一次,都是在最關(guān)鍵時(shí)刻創(chuàng)造奇跡。
懷寧親王縱然不懂儒道,也清楚圣意共鳴代表著什么啊。
這.沒道理?。?
這也不可能??!
他不信,滿臉的不信,眼神之中是震撼,無與倫比的震撼。
而此時(shí),風(fēng)云交匯。
許清宵立于天地之間。
他一襲白袍,靜靜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他知道,這些并非是因?yàn)樽约憾@,而是因?yàn)樘斓匚膶m,因?yàn)榇笫ト说氖ヒ狻?
否則的話,自己無法形成這般景象。
眼前,九座臺階出現(xiàn)。
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他踏上第一步,而后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一直,踏上了第九臺階。
這是登圣之階。
九為極數(shù),許清宵有成圣之資。
但就在許清宵踏上第九臺階時(shí),光芒再次凝聚。
一道虛影,緩緩出現(xiàn)在許清宵面前。
人們震驚,大魏文宮中,無數(shù)大儒也瞪大了眼睛,震撼無比地看著這道虛影。
“是!是!是!是朱圣虛影!”
“朱圣虛影,這是朱圣虛影!”
“我等,叩見圣人!”
“我等叩見圣人!”
“是朱圣虛影,你們快看,許守仁竟然引來朱圣虛影顯世了?!?
大儒們的聲音響起,有人一眼便看出,這是朱圣虛影,他們第一時(shí)間跪在地上,朝著圣人拜去。
同時(shí)他們內(nèi)心翻江倒海,眼中除了震撼再也沒有其他神色了。
不僅僅是他們。
陳心,周民,陳正儒,王新志,所有大儒包括所有讀書人,還有百姓們,全部跪下來了。
尤其是百姓們,他們看著圣人虛影,喊出各種聲音。
“圣人顯世!這是圣人顯世啊!”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能看到圣人?!?
“朱圣復(fù)活了,朱圣復(fù)活了?!?
百姓們的聲音彼此起伏,他們更加震撼,面對圣人,他們五體投地,眼神之中,充滿著敬畏。
而蓬儒的目光,更加震撼,也更加的絕望。
當(dāng)朱圣虛影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敗了。
無論許清宵是否修煉異術(shù),這些都不重要了,因?yàn)槭ト藳]有懲戒許清宵,就意味著圣人并不在乎。
天下人,沒有誰能夠保下一個(gè)修煉異術(shù)之人。
但非要說的話,有一個(gè)人可以,這個(gè)人就是圣人。
圣人的地位,超越一切。
若朱圣認(rèn)為許清宵沒有錯(cuò),那許清宵就是沒有錯(cuò)。
更何況他們由始至終都沒有拿出任何證據(jù)出來,證明許清宵修煉了異術(shù)。
而現(xiàn)在,圣人沒有懲罰許清宵,相反還凝聚虛影,這是怎樣的認(rèn)可啊。
他們不敢想象。
嚴(yán)磊與孫靜安兩人,更是徹底麻了,他們死死地看著許清宵。
除了絕望就是絕望。
從一開始的冷漠,再到蓬儒到來的高高在上,而后便是自信,再后來是狂妄與憤怒。
而現(xiàn)在,是震撼,是害怕,是恐懼,是.絕望,令人窒息的絕望。
可就當(dāng)所有人以為,這已經(jīng)結(jié)束時(shí)。
一幕讓所有人。
徹徹底底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出現(xiàn)了。
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大魏文宮。
九階圣臺上。
許清宵立在第九階。
而朱圣虛影立在許清宵對面。
當(dāng)光芒凝聚,圣人虛影完全浮現(xiàn)之后。
朱圣虛影,竟然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
嘶?。。。?!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百姓也好,六部官員也好,國公列侯也好,讀書人也好,大儒也好,所有人安靜了。
徹徹底底安靜了。
蓬儒也傻了。
他渾濁的目光,看著這一幕。
孫靜安,嚴(yán)磊也傻了。
陳正儒,顧等人傻了。
陳心,周民,王新志,等大魏文宮所有大儒與儒者都傻了。
甚至文宮之中還有幾位的天地大儒也愣在了原地。
朱圣啊。
這位可是朱圣啊。
朱圣之虛影,是朱圣的意志凝聚。
幾乎等同于圣人親臨。
一位圣人。
竟然朝著許清宵一拜。
他何德何能?他有什么資格?
這天下有誰能受得起圣人一拜?
可許清宵受下了,不僅僅如此,許清宵還僅僅只是微微作禮。
這.絕對不可能。
能承受圣人一拜的,只有四種人。
一種,是先圣。
一種,是帝君,不是大魏帝王,而是大魏統(tǒng)一天下后的帝王。
一種,拯救過天下蒼生的存在。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未來之圣,并且對方的成就不會低于自己,甚至將超越自己。
綜合以上種種。
一時(shí)之間,一個(gè)極其大膽的念頭出現(xiàn)在眾人腦海之中。
許清宵未來,一定可成圣!
不僅僅是成圣這么簡單,許清宵成圣,會拯救天下蒼生,救世人于水火之中,完成無量大功德。
否則的話,朱圣憑什么向許清宵這么一拜?
可實(shí)際上,別人不知道,但許清宵明白,朱圣不是拜自己,朱圣是再拜大圣人,天下第一位圣人。
自己,的確沒有資格讓朱圣一拜。
轟!
這一刻,大魏文宮爆發(fā)出無量光芒,全部沒入許清宵體內(nèi)。
一縷縷圣意彌漫在民意之海上,鎮(zhèn)壓住許清宵體內(nèi)的魔種,并且再也沒有人能夠看出自己體內(nèi)的異術(shù)魔種了。
除非是真正的圣人復(fù)活。
不然的話,亞圣來了,也看不透自己。
這只是一縷圣意,可許清宵卻莫名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增長。
一炷香后。
所有的光芒,一點(diǎn)一點(diǎn)消散。
朱圣虛影也逐漸消散,可莫名之間,許清宵不由皺緊眉頭,因?yàn)樗l(fā)現(xiàn)朱圣虛影好像張了張嘴。
似乎再說是什么。
許清宵認(rèn)真看去,可他看不出來具體是什么,只是隱隱約約確定幾個(gè)字。
永厄?qū)⒅?,天下蒼生
一共數(shù)十個(gè)字,但許清宵只明白這八個(gè)字,其余完全不明。
這是怎么回事?
許清宵好奇,可下一刻,朱圣虛影徹底消散,光芒泯滅,大魏文宮的光芒,在這一刻,化作一道極致神光,沖天而起。
百萬里外。
一處彌漫黑暗的山脈之中,大魏文宮的神光直接砸向此地。
神光落地,如巨大的水球爆裂,點(diǎn)點(diǎn)神光,將黑暗氣息澆滅。
而此時(shí)。
一座森冷可怕的宮殿中。
群魔亂舞。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該死!我圣教神胎被毀,文宮!又是文宮,該死!該死!該死!”
怒吼聲響徹大殿,無數(shù)妖魔全身顫抖。
而大魏極東之地。
太上圣宗。
一名老道正凝視著西北方向,當(dāng)神芒劃破天穹之時(shí)。
老道不禁掐指推算。
過了一會,老道眼神之中露出震撼之色。
“大魏!又要出一位圣人嗎?”
“若如此,七魔教生生世世就莫想著育出魔胎了。”
他震撼,下一刻不禁自自語道。
“不行,我要準(zhǔn)備,去一趟大魏京都,見一見這位未來圣人?!?
“云煙也在京都,過些日子,以見一見她為由,前往大魏京都?!?
老道開口,顯得異常激動,恨不得現(xiàn)在離開,但因?yàn)橐恍┰?,他不能隨意動身,只能通過其他方法。
而此時(shí)。
大魏京都,天穹依舊黑暗。
一切光芒內(nèi)斂消失。
所有人都安靜。
蓬儒滿頭是血,他怔怔地看著這一切,麻木,絕望,不可置信,和略顯癲狂。
他這一次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借助文宮,鎮(zhèn)殺許清宵,卻不曾想到,弄巧成拙,不但沒有鎮(zhèn)殺許清宵。
反而讓許清宵這一次徹徹底底名動天下。
圣人共鳴。
朱圣行禮。
不管是什么原因,許清宵未來圣人這個(gè)名頭,是徹底坐實(shí)了。
而他蓬儒,將會成為天下人的笑話,也會被天下人譏諷。
不識圣人,有眼無珠。
不止是他,孫靜安和嚴(yán)磊,還有懷寧親王,他們都要受到牽連。
污蔑一位未來圣人修煉異術(shù)。
這罪過,大到無邊。
甚至他們已經(jīng)想象得到,接下來自己將會遇到什么了。
一切安靜。
沒有人喧嘩。
每個(gè)人的心情大多數(shù)都是震撼,他們難以平復(fù),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一直保持,足足保持了兩刻鐘。
終于,有人回過神來了。
但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京都的天穹,依舊如墨一般。
除了圣階臺散發(fā)著光芒之外。
其余沒有任何一絲絲光芒。
這讓人不禁好奇。
最令人好奇的是。
許清宵竟然盤腿坐在圣階臺,似乎在沉思什么。
隨著時(shí)間流逝。
一炷香,兩炷香,三炷香。
半個(gè)時(shí)辰一個(gè)時(shí)辰。
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了,他們本以為許清宵會說什么,可發(fā)現(xiàn)許清宵閉著眼睛盤腿而坐。
眾人不敢出聲,怕驚擾到了許清宵。
而就在此時(shí)。
許清宵之聲,再次響起。
“吾乃許清宵?!?
“今日,著書成儒。”
洪亮之聲響起。
這一道聲音。
如驚濤駭浪一般,將大魏京都,徹底卷起來了。
(本章完)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