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保證,這些事?lián)Q成了七皇子,他或許心里會想一想,但絕對不會這么做。
禮法,規(guī)矩,已經(jīng)將七皇子給固定住了。
拋棄不下。
“小五為了迎我回去,早早就立下誓,將來一定會篡位!他忍辱負(fù)重做到了,不顧一切,背負(fù)天下罵名?!?
嘉華郡主站起身,視線緊盯著七皇子:“殿下此刻的立場比小五當(dāng)初強(qiáng)百倍,手握兵權(quán),皇位一步之遙,卻遲遲不肯上位,聽信讒,試問,殿下如何和小五比較?”
七皇子被問得啞口無聲。
當(dāng)年和親時,他去過北楚,對于嘉華郡主剛才說的話一點兒也不陌生。
北楚帝的確是這么做了。
“殿下!”嘉華郡主一臉平靜地盯著七皇子:“十三年前我初來南疆時,是誰托你照顧我?”
七皇子臉色微變。
“是小五!”
“小五外祖家是富商,這么多年你領(lǐng)軍打仗的軍餉,有一半都是小五給你的,你才答應(yīng)他,不會讓我入宮,等時機(jī)成熟會放我回北楚,是不是!”嘉華郡主的聲音逐漸拔高。
語氣里隱隱還有幾分憤怒。
七皇子嗓子有些干澀。
“殿下,小五能為我做的事情,殿下能做嗎?”嘉華郡主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失望,又繼續(xù)說:“在南疆人眼里,你是戰(zhàn)神,是英雄,可在我眼中,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夠了!”七皇子聽不下去了,匆匆掀開了營帳落荒而逃。
人走后,嘉華郡主還嫌不夠過癮。
她重生之后考慮過扶持其他人上位,但是幾個皇子都不如七皇子,若是七皇子上位,至少處于愧疚,短時間內(nèi)不會輕易對北楚動手。
甚至有生之年都不會。
給足了北楚喘息的機(jī)會。
若非如此,她還真未必會繼續(xù)幫七皇子。
繡書被嘉華郡主的那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主子,您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可,主子您將此事捅破,殿下會不會惱羞成怒更不放您離開,說不定還會一氣之下殺了您?!崩C書擔(dān)憂。
嘉華郡主搖頭;“不會。”
他們之間扯破了那層維系關(guān)系的那層紙,再強(qiáng)行待著,只會令兩個人都不適。
七皇子還有什么臉面將她囚禁在南疆?
一夜好夢
次日清晨是被馬蹄聲驚醒了。
外面正在搬遷。
七皇子派了丫鬟進(jìn)來:“皇子妃,殿下說在外面等您?!?
嘉華郡主眉眼松開,心里止不住的狂喜,迫不及待的跟了過去,在丫鬟的指引下,看見了一棵楊柳樹下站著的身影。
她快步走上前。
七皇子轉(zhuǎn)過身,一夜未眠他臉上遮掩不住的疲倦,聲音哽咽;“嘉華,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大丈夫,好男人,讓你成為南疆最令人羨慕的女子,但你不開心,我也不知你受了這么多委屈?!?
嘉華郡主耐著性子聽。
“嘉華,兩年前我就該放你走的?!?
見她遲遲不說話,七皇子指了指一旁的馬車:“你走吧,我會讓左將軍一路護(hù)送你回到北楚。”
嘉華郡主側(cè)過頭果然看見了馬車旁的左將軍。
“是我太自私了,將你困住了?!逼呋首幼载?zé)不已。
嘉華郡主也釋懷了:“殿下多保重。”
她招呼了繡書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匆匆上了馬車,繡書透過簾子看見了樹下的人越來越小。
嘉華郡主難掩激動。
終于,終于要回去了。
她定會治好玥姐兒的腦袋,也會悉心教導(dǎo)川哥兒回歸正軌。
“皇子妃,其實殿下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馬車外左將軍的聲音傳來:“殿下不敢將北楚的消息透給您,是因為北楚并不穩(wěn)定,他擔(dān)心會殃及您?!?
“左將軍,如今我已經(jīng)不是七皇子妃了,喚我一聲嘉華即可。”
左將軍猶豫片刻后:“嘉華,殿下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這么多年都在戰(zhàn)場上,好不容易遇到了個可心的姑娘?!?
嘉華郡主打斷了左將軍的話:“左大哥,若當(dāng)年殿下將兩個孩子一并帶來,或是這么多年派人照顧,我也不會這么毅然決然地離開?!?
留下來明知結(jié)局。
她又何必犯傻?
她也想過孩子在哪,她在哪。
十三年了,七皇子一次都沒有提過孩子,更不應(yīng)該隱瞞北楚的現(xiàn)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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