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應該說是上午。
都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陳友頂著一頭雞窩醒來。
昨晚處理工作到深夜,然后躺床上失眠,也不知道是幾點鐘睡著的。
無精打采地在衛(wèi)生間刷牙。
用老媽幫忙擠好的牙膏。
看來肖慧蘭女士今早牙膏又擠多掉臉盆了。
家里安靜得出奇,一個人也沒有。
難怪肖慧蘭女士會準他睡懶覺。
才剛刷完牙,洗完臉。
電話響了。
陳友用毛巾隨便擦擦臉,跑去接。
是老媽。
“喂,媽,有什么吩咐?”
“你在家的吧?”
“昂,在?!?
“那你開車來接我一下,我和你張阿姨逛超市,東西買得多,在惠民超市這邊。”
“好,馬上到?!?
掛了電話。
陳友把睡衣?lián)Q掉,拿上車鑰匙出門。
惠民超市旁。
停車場。
肖慧蘭女士掛了電話。
面前是張家母女兩人。
“肖阿姨,我送你回去不就好了?!?
“不用不用,我讓友來接,不給他安排點事做,周末他能一覺睡到吃飯?!?
張淑芳:“對對對,我家這姑娘也一樣,這些孩子?!?
被老媽當面揭短。
張筠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她站在邊上不出聲,聽兩位長輩聊天。
張筠今早沒什么事,本來打算睡個懶覺,結(jié)果被老媽抓起來逛超市。
自家就是開小超市的,也不知道為什么還那么喜歡逛。
張筠看著停車場的入口方向。
之前就聽老媽說肖阿姨的兒子回來南慶這邊工作了。
一直有意無意在她面前提起。
說陳友雖然工資不高,但是人很不錯,高高帥帥,很有禮貌的小伙子。
重復念叨。
意圖明顯到不能再明顯。
張筠全都充耳不聞。
作為堅定的不婚主義者,這些對她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她看著入口,有些好奇。
這位小學時候的同桌,也不知道變成什么樣了。
這時,一輛眼熟的白車從入口進來。
好像是同事的車。
張筠看眼車牌,沒印象。
車子就在不遠處的空位停下。
肖慧蘭女士看見,對著下車的人喊了聲這邊。
陳友屁顛屁顛小跑過來。
“怎么頭發(fā)跟個雞窩似的?!毙せ厶m女士直不諱。
“這不是急著出來接駕嘛?!标愑研χ熵氁痪洹?
看到旁邊的人,他禮貌打招呼,“張阿姨好?!?
張淑芳笑著,“好好好?!?
肖慧蘭女士:“這個是張筠,你們小學時候是同桌,還記得吧?”
順著老媽的介紹,陳友把視線移過去。
“是你?”張筠先認出他來。
之前在公司旁邊的停車場見過他。
陳友倒是忘了干凈,“我們前不久見過嗎?”
張筠條理清晰地解釋一番,陳友慢慢回憶起來。
是那天去辦理車子交接手續(xù)時遇到的。
難怪當時覺得眼熟,原來是小學同學。
兩位家長還在手挽手說道別的話。
站著也是干等,兩人也隨便聊起來。
得知張筠就在那家外包公司上班,她還是美工組的領頭。
和陳友所在的公司剛建立了長期合作關系。
越聊越巧。
張筠問:“你不會也是美術組的吧?”
如果是的話,之后工作會有不少來往。
陳友:“那倒不是,我就是個程序組的小程序員?!?
“噢,這樣啊。”
兩位家長道完別,兩人也簡單說了再見。
各隨各媽,各回各家。
回家路上。
車里。
張淑芳看了眼開車的女兒,意有所指道:
“我說的沒錯吧,高高帥帥的一個小伙子,陽光又有禮貌?!?
張筠:“恩,確實,挺好的。”
這是實話。
張淑芳眼里一亮,“是吧,我看你們聊得好像也挺開心的,你看……”
“打住?!?
張筠叫停老媽,“剛剛只是得知我們所在的公司有業(yè)務往來,覺得還挺巧的,你別多想。
“再說,他好不好,和我關系不大?!?
瞥了眼副駕駛無奈嘆氣的老媽。
張筠:“媽,我一個人真的挺好的,沒必要……”
張淑芳:“知道啦,知道啦?!彼驍嗯畠旱脑挕?
“對了,今早我在超市看到里脊肉不錯,買了兩條,你想吃糖醋還是燒湯?”
“糖醋吧,湯的話我想吃番茄雞蛋湯?!?
“喲,沒買番茄,一會兒路過菜市場的時候停下,去買兩個。”
在回家的路上,母女倆聊著今天的菜譜。
張淑芳回想著女兒小時候,老把陳友往家里帶。
那時候還開玩笑問她是不是喜歡陳友。
她說喜歡,還說長大后要當他的新娘子。
有次去開家長會,和肖慧蘭說起這件事,兩人都挺樂的。
還戲稱對方是親家。
一晃眼,姑娘長大了。
小時候還天天念叨著結(jié)婚的那個小女孩兒,長大后直接說:媽,我不結(jié)婚了。
雖說一個人也能活,但聽到女兒親口對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說沒有一點沖擊力是騙人的。
身為母親,也沒有那么寬容大方,為此還吵了不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