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在路上聽著羅克所。
所謂小k遇到一些麻煩。
初始,沈北還以為這小家伙又讓誰給暴揍一頓,或者磕碰的小傷。
但羅克猜測有可能是覺醒,還伴隨著病癥,情況有些不妙。
現(xiàn)在一看,羅克所不假。
高燒,冒汗,渾身冰冷,顫抖,嘴唇發(fā)紫,臉色慘白……
放在舊時代還可以救一救。
但在這個逃荒世界,似乎命劫已至。
尤其現(xiàn)在還是寒冬天。
要知道,覺醒的跡象就是發(fā)燒,并抗拒任何藥物療效。
這個時候喂藥沒有絲毫作用。
一般來說,即便是覺醒,這幾天之內(nèi)早已經(jīng)清醒過來。
按照沈北的判斷,可能是風(fēng)寒干擾了覺醒的過程,導(dǎo)致小k昏迷不醒。
任何人對此均是束手無策。
往好了想,小k可能蘇醒,錯失覺醒異能的機會。
往壞了看,小k極大概率一命嗚呼。
在這個世界,新生兒還可能勾起人類看一眼,一旦長大,那就不值錢了。
死不死誰兒子。
所以,羅克所,小k即便死了,也沒人會為他哭。
最后的結(jié)局也就是被丟下庇護所,在風(fēng)雪中成為一具冰尸。
而沈北幾乎沒有猶豫,一出手就將羅克嚇一跳。
一針管二次覺醒藥劑打下去、
羅克的內(nèi)心很復(fù)雜。
二次覺醒藥劑哪里來的,自然不用多說,沈北不可能打劫1號庇護所,他沒這個本事。
那么,只能是牛牪犇給的。
這可是無法估值的物品。
盡管存在一半的死亡幾率,但庇護所下層的普通人,活著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
大把大把的人愿意嘗試,搏一搏富貴。
縱然他們出不起這份錢。
而上層一些被權(quán)貴庇護的子弟,也自然愿意鋌而走險。
所以,這個藥劑的價值,比小k小命還值錢上百倍。
羅克腦子是亂的。
你說沈北有仁慈之心,不見得。
一半的死亡幾率,可能會成為壓死小k最后一根稻草。
你說他冷血,二次覺醒藥劑還能加深覺醒環(huán)境,助力小k覺醒。
這比電車難題還要難以解答。
但羅克有一個想法是對的。
小k,不值這些錢。
……
客廳。
沈北點燃了壁爐。
壁爐內(nèi)部,一段段質(zhì)地堅硬、紋理分明的廢棄木材被投入其中,它們在火舌的舔舐下,仿佛被賦予了新的生命。
火焰慢慢滲透進木材的肌理,噼啪作響。
火勢漸旺,木材中心的金黃色火焰溢出壁爐,將整個房間染上了一層暖洋洋的橙紅色調(diào)。
壁爐的熱量如同潮水般涌動,將屋內(nèi)的寒氣一點一滴地逼退。
那種從腳底升起的暖意如同春日的熱量,緩緩爬上沈北的雙腿,沿著脊椎蔓延至全身,直至每一根發(fā)梢都洋溢著舒適的溫度。
沈北拎著紙盒子,將里面的破銅爛鐵拿出來,擺放在地上,仔仔細細拼接。
“我說……”
羅克從小k房間內(nèi)走出來,語氣帶著難以理解:“你就不擔(dān)心小k么?”
“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北說到這里頓了頓,將手中的一塊碎片放在胸甲部位,像是拼接了一幅迷圖,舒緩一口氣,然后抬起頭繼續(xù)說道:
“你已經(jīng)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而且,是那種無須聽妻子叨叨噓噓,吵的耳根生疼的父親?!?
羅克盤坐在沈北面前,一把按住他手上拼圖的動作:“這種老掉牙的笑話多開幾次就沒意思了,我想說的是,你太狠了!”
“人不狠站不穩(wěn)?!?
“性價比不高,如果我是你,這一管二次覺醒藥劑,最少價值100顆晶源核心?!?
沈北緩緩抬起頭,呲牙一笑:“所以,你不是我,我不是你,你眼中的價值,在我眼里毫無價值?!?
“我要不要給你貼上猖狂的貼標?”
“我從不為別人而活,任何標簽對我都無用?!鄙虮蹦闷鹚槠^續(xù)拼接:“當然,如果你將帥氣的標簽打在我身上,我會謝謝你。如果你說我丑,我會打的你滿地找牙?!?
羅克臉龐扭曲了一下,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視他:“你真是一個怪人!”
“不。”沈北認真的說道:“我是正常人,只不過是你們太過扭曲。”
羅克愣了一下,無聲笑笑。
沈北繼續(xù)拼接的碎片,再度開口說道:“還有,二次覺醒藥劑可能會值錢,但絕對不會讓人望而卻步,這也是為什么尤無常付出這么大代價也要牛牪犇帶回來的原因。”
“核心的東西,掌握在自己手里,就不會受1號庇護所敲詐?!?
“牛牪犇的任務(wù)就是將價格打下來?!?
沈北說完這句話,不由得噗呲一聲笑了。
越笑,笑聲越大。
甚至蓋過屋外的風(fēng)吼聲。
而在羅克眼里,沈北好像精神病突然發(fā)病似的。
“你在笑什么?”
羅克挪動屁股,后退兩步,那樣子好像在戒備一條瘋狗。
沈北止住笑意,擺擺手:“沒什么,只是想起那些熱心腸的人,將價格打下來,轉(zhuǎn)手就提了一輛奔馳大g。”
“奔馳大g?”羅克摸摸下巴:“好久遠的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