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正與林臻在榭內(nèi)對弈。
她穿著那身黑金蘇錦棉質(zhì)百鳥朝鳳睡裙——神鳳降世裙。
夏夜微涼,那件黑金貂皮披肩,也只是隨意搭在一旁的躺椅上。
睡裙的柔軟與舒適,在這樣私密放松的環(huán)境下,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神鳳降世裙在燭光與月光的交融下,煥發(fā)出一種如夢似幻的華美。
極致玄黑的蘇錦底料吸吮著柔和的光線,色澤深邃如靜謐的夜空,織入的金色棉絨與真金線則流淌著溫暖而瑩潤的輝光,如同月下流淌的熔金。
睡裙之上,那只擎天巨鳳的圖案,在安寧的夜晚斂去了所有威嚴(yán),仿佛一只棲息在愛人身邊的溫順鳳凰,華美而祥和。
寬大的喇叭袖一只軟軟垂在棋枰邊,另一只則被慕容嫣用來支著下巴,凝神思考著棋局。她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在燭光下泛著幽潤的光澤。
那長達(dá)五丈的蘇錦拖尾,在鋪著竹席的水榭地板上,迤邐地鋪展開來。
由于對弈時(shí)坐姿隨意,且不時(shí)移動(dòng),那拖尾便呈現(xiàn)出一種極度放松狀態(tài)下形成的、慵懶而迷人的凌亂,一部分堆在腳邊,一部分蜿蜒至棋枰下,甚至有一角,滑落到了臨水的臺(tái)階邊緣,沾染了夜露的濕氣。
這種凌亂,充滿了生活氣息與親昵感。
棉質(zhì)的親膚與睡裙的寬松,讓她可以完全沉浸在棋局的樂趣與愛人的陪伴中。
“夫君,你這步棋好刁鉆呢。”慕容嫣拈著一枚黑子,懸在半空,秀眉微蹙,嬌嗔地瞪了林臻一眼,燭光映照下,她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眼波流轉(zhuǎn),煞是動(dòng)人。
林臻執(zhí)白子,嘴角含著一抹溫柔的笑意,看著妻子難得的嬌憨模樣,輕聲道:“兵者,詭道也。弈棋如用兵,自然要出其不意?!?
他說著,伸手輕輕握住她懸著的手腕,引導(dǎo)著將棋子落在某個(gè)位置,“不過,嫣兒若從此處斷,或許另有天地?!?
慕容嫣順著他指引看去,眼睛一亮,頓時(shí)笑逐顏開:“啊!果然!夫君你真壞,明明有更簡單的路,非要繞個(gè)圈子?!?
她說著,開心地落下棋子,然后像個(gè)小女孩般,伸手抓住林臻的胳膊搖晃著,
“不管不管這局算我贏了!”
林臻被她逗笑,寵溺地?fù)u搖頭:“好好,算嫣兒贏了,為夫甘拜下風(fēng)?!?
他順勢將她攬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胸前。
慕容嫣心滿意足地靠著他,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嗅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感到無比的安心與幸福。
她抬起手,玩著他衣襟上的盤扣,隨口問道:“夫君平壤那邊有消息了嗎?那些家伙是不是餓得差不多了?”
林臻一手?jǐn)堉?,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fā),低聲道:“夜梟剛傳回消息,高句麗派往漠北求援的使者已被狼狽逐回,漠北王庭明確拒絕了出兵?!?
慕容嫣聞,并沒有太大意外,只是懶懶地哼了一聲:“算他們識(shí)相,漠北那群蠻子要是敢來正好一并收拾了,省得日后麻煩?!?
她的語氣輕松,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來平壤城內(nèi)已是窮途末路了?!绷终榭偨Y(jié)道。
“嗯,”慕容嫣在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gè)更舒服的姿勢,“那就再等等,等他們自己熬不住出來投降,或者餓死在里面,也省得我們動(dòng)手了。”
她說著,打了個(gè)小小的哈欠,眼角滲出些許生理性的淚水,“夫君我困了。”
“那就不下了,回去歇息。”林臻柔聲道,作勢要起身。
“不要,”慕容嫣卻抱緊他,撒嬌道,“再抱一會(huì)兒嘛,就在這里你看月亮多好看?!?
她指著窗外如盤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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