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殿外官員疾步返回,跪地稟報:“啟稟陛下!抄沒周謹(jǐn)家產(chǎn),初步清點,現(xiàn)銀已超十萬兩!田產(chǎn)地契、古玩珍寶無算!其家宅奢華,遠(yuǎn)超規(guī)制!”
“嘩——”殿內(nèi)一片嘩然!
十萬兩!遠(yuǎn)超一個侍郎百年俸祿!
慕容嫣臉上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她看向周謹(jǐn),聲音輕柔如地獄寒風(fēng):“哦?十萬兩?看來周侍郎…很會‘為國’省錢嘛…”
她緩緩直起身,喇叭袖下的手輕輕一揮:“拖下去。剮了。三千六百刀,一刀不許少。用他的血…給朕的衣裳…添點顏色?!?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周謹(jǐn)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嚎,被鳳翎衛(wèi)無情拖走,慘叫聲漸行漸遠(yuǎn),最終消失。
金殿之內(nèi),血腥味仿佛已然彌漫。所有大臣跪伏在地,抖如秋風(fēng)落葉,許多人胯下已濕,腥臊一片。
慕容嫣卻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蒼蠅。
她緩緩走回鳳椅,依舊迤邐于地,沾染了周謹(jǐn)掙扎時蹭上的灰塵。
她坐回鳳椅,慵懶地靠回去,仿佛剛才的冷酷殺戮從未發(fā)生。
她抬起手,看著喇叭袖上精致繁復(fù)的刺繡,輕聲自語,聲音卻足以讓殿內(nèi)每個人聽清:“還有誰…覺得朕的衣裳…奢靡?礙眼?嗯?”
無人敢應(yīng)答。死寂。只有壓抑的哭泣與牙齒打顫的聲音。
“看來是沒了。”慕容嫣滿意地點點頭,語氣輕松起來,“那便繼續(xù)議事吧。”
她目光掃向癱軟在地的戶部尚書:“張尚書?!?
戶部尚書連滾帶爬地出列:“臣…臣在…”
“國庫空虛?”慕容嫣把玩著袖口珍珠,
“很好。朕給你指條明路。三日之內(nèi),將今日殿上所有官員的家產(chǎn)清單,給朕列出來。朕倒要看看,是我這件衣裳耗的金子多,還是你們這群‘忠臣’…吞的金子多?!?
此一出,所有官員如墜冰窟!這是要徹查、要清算!
“陛下開恩!陛下開恩?。 笨耷舐暣似鸨朔?。
慕容嫣卻笑了,笑容妖異而美麗:“怕什么?清者自清。若你們真如周謹(jǐn)那般‘清廉’,朕…自然有賞?!?
她喇叭袖輕輕一拂:“退朝。”
百官如蒙大赦,又如同喪家之犬,連滾帶爬、失魂落魄地逃離了這血腥而恐怖的金鳳殿。
殿內(nèi),只剩慕容嫣與一直沉默的林臻。
慕容嫣臉上的冷酷與瘋狂迅速褪去,染上一絲疲憊與依賴,她看向林臻,伸出喇叭袖下的手,聲音軟糯委屈:“夫君…朕累了…裙子也臟了…”
林臻快步上前,單膝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起她那沾染了灰塵的拖尾,眼中滿是心疼與復(fù)雜的情感,柔聲道:“無妨,無妨…嫣兒今日…受委屈了?;貙m便沐浴更衣,朕命人用最香的香露為你洗滌。”
他打橫將她抱起,那華貴卻染塵的拖尾垂落而下。他抱著她,一步步走出金殿。
陽光照射進來,卻驅(qū)不散殿內(nèi)那濃重的血腥與恐懼。
回到寢宮,慕容嫣沐浴后,換上了一套款式相近、嶄新無比的墨金睡裙,拖尾迤邐,華光璀璨,仿佛方才的一切從未發(fā)生。
林臻擁著她,低聲道:“嫣兒,今日…是否太過…”
慕容嫣靠在他懷里,把玩著他的衣襟,眼神清澈卻固執(zhí):“他們說我衣裳不好…就該死?!?
林臻沉默片刻,終是輕嘆一聲,將她擁緊:“嗯,該死。我的嫣兒…想如何便如何?!?
金殿鳳怒血染裳,酷烈君威鎮(zhèn)朝堂。華服豈容凡俗議,順朕者昌逆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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