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猛,靈動,微弱,陰冷。
周圍的天地似乎在一瞬間變得靜止,極快的劍光在完全靜止的環(huán)境里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領域浩浩蕩蕩的籠罩全場,破曉的視線中,兩道稍不注意就會被忽略的劍光合并在了一起,空氣中有兩道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逝,僅僅是一眨眼,閃爍著寒光的劍鋒已經到了他的胸前。
無聲無息。
已經進入無敵境的破曉甚至連基本的閃避都做不到,死亡剎那降臨,他只是完全本能的側了一下身子,他的動作在劍光之下似乎都變得遲緩,這一個側身,沒有人能說清楚是多大的距離,也許是一公分,也許是兩公分,他的身體剛剛移動,劍鋒已經從他胸前穿了過去。
飛濺的鮮血在陽光下艷麗的無與倫比,大片的領域隨著破曉的重傷轟然炸開,兩道悶哼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又瞬間遠離,下一秒鐘,模糊的人影已經到了拉米倫身邊。
破曉的臉色慘白,鮮血從嘴角流淌出來的同時,拉米倫的身影已經被劍光包裹,瞬間消失。
快。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
從頭到尾,不過兩三秒鐘的功夫,方圓百米內的天地殺意洶涌,森羅殿副殿主灰暗關鍵時刻救下了破曉,自身卻變成了漫天的血肉,死無全尸,而破曉更是當場重傷,拉米倫離開戰(zhàn)場。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空中一閃而逝的兩道流光已經徹底改變了局勢。
破曉的身體在空中搖晃著,最終勉強穩(wěn)定下來,他望著拉米倫消失的方向,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一種難以喻的驚悸掃過戰(zhàn)場。
劫后余生的情形,任務失敗的惱怒,失去摯友的悲痛洶涌而至,破曉的眼前天旋地轉。
剛才幾秒鐘的時間,他可以說是真正經歷了死亡,如果不是灰暗挺身而出的話,就算他是無敵境高手,在那一劍之下也沒有絲毫的生機,兩名刺客本身的實力并不算太強,普通的半步無敵境,可兩人的劍意同源,心意相通,剎那之間的全力爆發(fā)一旦形成合力,卻是真正的無敵境的劍氣。
這是最傳統(tǒng)的刺客,也是最頂尖的刺客。
能夠瞞過無敵境的潛伏技巧,凝聚至極卻沒有絲毫聲勢的劍意,一瞬間突破極限的全力爆發(fā),防不勝防的殺傷力。
冷靜,隱形,果決,一擊不中,立即遠遁。
這樣的兩名刺客落單的時候并不強大,但在合適的機會下,足以對巔峰無敵境一下的大部分無敵境高手造成致命威脅。
破曉恍恍惚惚。
他想起了天都煉獄中的天羅殿。
或者說,是嘆息聲。
兩名刺客極限爆發(fā)的實力如果只是單打獨斗的話,未必是嘆息城的清風或者流云的對手,可兩人一旦聯(lián)手,殺傷力卻要遠遠超出清風流云聯(lián)手,最恐怖的是,這樣的刺客,破曉之前從未聽說過。
他深深呼吸。
胸膛起伏的瞬間,大片的鮮血從細微的傷口中爆發(fā)出來,破曉將嘴里的鮮血生生咽下去,他很想說些什么,但剛剛張口,整個人卻猛然失去了力量,在空中墜落。
黑暗徹底吞噬了他的意志。
他的身體直接摔落在了草地上。
燃燒軍團開始撤退的同一時間,幽州,隱龍海,中洲議會會議室內,由中洲總統(tǒng)李華成召開的高層會議也已經正式開始。
中洲有十人列席本次會議。
除了九位議會理事之外,還有中洲戰(zhàn)神古行云。
諾大的會議室里沒有一位議員,空蕩,清冷,但卻看上去愈發(fā)莊嚴。
古行云坐在會議桌前,默默的喝著茶水,感受著周圍凝重壓抑的氣氛,面無表情。
他很清楚會議拖到現在才開始意味著什么。
李華成在等。
的推測。
中洲在知道他重傷的情況下依舊堅持著叫他來開這次高層會議,這同樣也說明中洲已經將懷疑的目光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但還是那句話。
沒有證據。
古行云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因此他不怕任何懷疑。
“燃燒軍團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他們出現在天南,是自主的決定,還是接受了某種雇傭,或者說是交易,值得查一查?!?
平淡沉穩(wěn)的聲音中,豪門集團的另外一位理事鄒木林抬起頭來看了眾人一眼,緩緩道:“這件事情,從中洲內部查,說不定會有線索?!?
“查當然是要查的,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圖南怎么辦?”
中洲首相陳方青笑了笑,這位太子集團的領袖聲音無比冷冽:“無論如何,我們要在最快的時間里那會天南,總統(tǒng),各位同志,我有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