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
轟鳴如雷的腳步聲中,一道猙獰暴怒的怒吼聲陡然響起:“殺!??!”
沒有遲疑,沒有猶豫,沒有觀望。
他們是軍人,不是什么談判專家,面對行兇者,他們能做的只有這個字。
殺!
越來越多的人影朝著李天瀾沖了過去。
緩緩地,李天瀾轉(zhuǎn)過了身。
他挑了挑眉『毛』。
北海軍人的精銳義無反顧的沖了上來,沒有半點(diǎn)談判的余地。
強(qiáng)勢,剛烈,一往無前。
李天瀾伸出了手。
所有人的視線里,他的手掌『摸』到了背后。
那
空無一物的虛無在他手中緊握。
同樣是沒有猶豫,也沒有退后和試探。
李天瀾的手掌近乎放肆而隨意的甩了出去。
漫不經(jīng)心。
但漫天明媚的陽光剎那之間黑暗了一瞬。
晝夜交替。
李天瀾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漆黑威嚴(yán)的巨劍。
日月星辰在流轉(zhuǎn)。
山川湖海在咆哮。
破滅式!
長達(dá)百米的劍光在晝夜交替的瞬間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面前。
這道劍光如此突兀,像是幻覺,但死亡的危機(jī)卻如此清晰的碾壓過來。
“噗!”
仿佛天地被徹底割裂的沉悶聲響。
數(shù)之不盡的鮮血一瞬間染紅了大片的平地與樹林。
那道凝聚到了極致的劍光是如此的瘋狂堅(jiān)決,沒有半點(diǎn)留情的斬碎了北海王氏的人群,無數(shù)的鮮血與碎尸瘋狂的飆『射』出來。
無數(shù)的咆哮與怒吼聲猛然一靜。
李天瀾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回『蕩』在這片天地里,冷漠而溫和:“繼續(xù)?!?
冬山公園里一片死寂。
“李李天瀾?。?!”
如同修羅煉獄的景象中,即便是北海軍團(tuán)的精銳氣勢都是一滯。
他們不怕見血。
但在中洲沒有爆發(fā)戰(zhàn)爭的情況下,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人群最前方,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帶著巨大的震驚與憤怒的咆哮聲陡然響起:“你屠殺唐老一家,又在這里大開殺戒,你把中洲當(dāng)成什么?把冬山公園當(dāng)成什么?!你是要叛國嗎?!”
李天瀾隨意瞥了他一眼:“你是誰?”
“北海軍團(tuán)第三偵查師師長王望月!”
中年男人大步走出人群:“也是這里的最高長官,我有沒有資格跟你說話?!”
“哦?!?
李天瀾哦了一聲:“我今天殺的是北海王氏的狗,這是我跟王天縱的私人恩怨,別動不動就扯到國家和叛國,你老大不小了,怎么這么幼稚?”
“你你”
王望月的臉『色』紫紅,看上去無比猙獰。
李天瀾笑了起來:“就算我做的有些不合適,不過你們北海王氏這么多大人物,大家都是以大局為重的人,應(yīng)該不會跟我計較,對吧?要顧全大局啊?!?
王望月眼前一黑,這一句以大局為重如同刀子一樣捅在他的心里,讓他難以呼吸。
一時間他的耳邊全部都是顧全大局,以大局為重的聲音。
另一端,李天瀾輕笑著,再次揚(yáng)起了手中的劍鋒,沒有絲毫遲疑。
“你”
王望月深呼吸一口:“你當(dāng)我北海王氏無人嗎?”
“沒有?!?
李天瀾淡淡道:“我不知道北海王氏有沒有人,但現(xiàn)在的李氏,我的李氏,沒人了?!?
如果李氏有人。
如果他的李氏還有人可用,他又怎么會一個人站在這里?
劍鋒緩緩落下來。
巨大的劍光遮蔽了烈日,隨著他的聲音同時傳過來。
“我上帝兵山,就是想要看看,沒了王天縱,北海王氏還有誰?!?
“就從這里開始好了?!?
鋒銳的劍光劃過天地。
王望月的身影直接被劍光撕裂。
無數(shù)北海軍團(tuán)的精銳也被這道劍光徹底撕裂。
一片寂靜中,李天瀾看著北海王氏所在的方向。
從這里到北海,漫漫千里的道路。
是他一個人的遠(yuǎn)征。
李天瀾握緊了軒轅鋒,輕聲道:“我來了?!?
“啪”
細(xì)微的碎裂聲中,巨大而威嚴(yán)的軒轅鋒在日光下陡然碎裂。
碎裂成了無數(shù)塊。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