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竹眠把八階回轉(zhuǎn)丹和八階七星蓮都收進(jìn)了芥子囊里,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道:“幾位前輩,之前那個滅情宗的少宗主秦綬,我看他似乎是修了邪術(shù)?”
“確實?!睅孜蛔陂T長老對視一眼,神情有些凝重:“不過他一離開登仙樓,就自爆金丹了。”
烏竹眠微微皺起眉頭,秦綬那種人,可不像是會主動赴死的。
連仙樂把玩著白玉洞簫,笑瞇瞇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好了好了,這種事情何必要說出來嚇唬一個小輩呢?!?
“小友不用擔(dān)心,事情我們自會解決,死了一個少宗主,他后面還有整個滅情宗呢。”
看著連仙樂的笑眼,烏竹眠默默移開了視線,感覺這人全身上下有八百個心眼子的樣子。
她朝幾人拱手:“既是如此,那晚輩就不多過問了,幾位前輩告辭。”
“小友慢走。”連仙樂朝烏竹眠眨了眨眼睛,那張昳麗的臉上浮動著艷光,宛如開屏的花孔雀一樣:“日后若是后悔了,想換個宗門,我們七絕宗的大門永遠(yuǎn)為你敞開哦?!?
烏竹眠迅速轉(zhuǎn)身離開。
見狀,連仙樂身邊的聆音仙子大笑出聲:“老狐貍,看來你這張臉不管用了??!”
修真界每三年一次升仙門,各大宗門會在升仙門上廣收弟子,那些極有天賦的年輕人都是被爭搶的對象,連仙樂仗著一張臉,騙了不少弟子到七絕宗,大家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連仙樂有些郁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嘴硬道:“這阿眠小友年紀(jì)尚小,還不懂審美?!?
不管身后的調(diào)笑聲,烏竹眠很快就離開了百里家,外面守了不少人,都想一睹這登仙樓第一的真容,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用銀發(fā)扣束起長發(fā),取了一塊銀色的面具戴上,換上一襲黑衣,用符箓隱去身形,很快就融入了擁擠的人群中。
烏竹眠將且慢拿在手里,掏出了傳音石。
“小師姐?”
李小樓興奮的聲音從傳音石里傳出來:“我現(xiàn)在在哪里?”
她有意壓低聲音,卻壓不住激動的聲線:“我在領(lǐng)錢啊!我把一萬靈石全壓你贏了,你猜我現(xiàn)在賺了多少?”
不等烏竹眠說話,李小樓就給出了答案:“七十萬??!如果不是你前面闖關(guān)太快了,這賠率還會更高?!?
她碎碎念道:“且慢壓了一百萬,天吶,我都不敢想,那可是七千萬啊……”
烏竹眠“嘶”了一聲,這春水祭不愧是盛事。
李小樓悄悄說道:“小師姐,我在玉瀾街這邊,你趕緊來找我,我現(xiàn)在可是懷揣巨款,心里好不踏實??!”
烏竹眠應(yīng)了一聲:“好,等我?!?
她抬腳朝玉瀾街走去,路過暗巷時,且慢化作人形,牽住了她的手,他換了一身黑袍,臉上戴了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黑色的長卷發(fā)如上好的烏木一般,用金冠仔細(xì)束起,綴著一串星河玉劍穗。
烏竹眠側(cè)頭看了一眼,目光從他頸側(cè)掠過:“沒事了?”
謝琢光勾住她的手指,眉眼一彎:“沒事?!?
烏竹眠忍不住跟著笑了一下,余光卻忽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云成瑜?
烏竹眠腳步一頓,立刻看過去,果然,那個一臉囂張又欠揍的人就是云成瑜,他孤身一人,并沒有跟林繁漪在一起。
她沒有猶豫,一邊果斷跟了過去,一邊掏出傳音石聯(lián)系李小樓:“小師妹,我又看見云成瑜了,你過來找我?!?
李小樓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語氣變成嚴(yán)肅起來:“好!”
烏竹眠拉著謝琢光,腳下拐了一個彎,朝云成瑜走過去,看樣子,他好像正在買靈草。
她觀察了一下周圍,順著人流走過去,一只手在云成瑜肩上拍了拍,等他回頭,就用驚喜的語氣喚道:“小成瑜,果然是你啊。”
云成瑜被喊得有點懵:“……你是?”
烏竹眠笑著說道:“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娘的朋友啊,你該叫我眠姨的,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眠姨?
云成瑜一臉狐疑:“是嗎?”
他好像真的有點印象,小時候見過的,叫什么眠的女子……
烏竹眠面不改色地指了指云成瑜:“你屁股上有一顆痣,對不對?”
當(dāng)然,這都是聽三師兄說的,她沒看過。
謝琢光轉(zhuǎn)頭去看烏竹眠,漆黑的眼睛泛著水一樣的光,被她抬手把臉推開了,小聲解釋道:“聽說,聽說,沒看過。”
而對面的云成瑜已經(jīng)臉頰爆紅,驚得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聽見,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你……這里這么多人呢!你干嘛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
他跟小時候還是很像,被家里保護(hù)得太好,又熊,腦子又不靈光,有點戒心,但不多,容易上當(dāng)受騙。
烏竹眠感嘆道:“小成瑜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啊?!?
云成瑜不知道她在感嘆什么,不情不愿地喚道:“眠……眠姨,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睘踔衩卟粍勇暽卣f道:“就是閉關(guān)多年,沒想到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你娘還好嗎?還有你兄長成玉,最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