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駱新云喉間一緊,正要開口,就被沈父洪鐘般的笑聲撞得七零八落。
陸景炎已經(jīng)扶著顧清到沙發(fā)上坐著休息,長輩們也開始聊起其他話題來了。
見駱新云埋著腦袋,沈光霽用指尖在桌下叩了叩她的掌心。
三短一長的節(jié)奏像是一把狗尾草,撓得她手心的酥麻蔓延至心臟。
駱新云抬頭時,撞上他鏡片后暗涌的光,像暴雨前的深海,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跟我走?!彼穆曇舻偷孟裆钜沟乃秸Z,卻帶著破繭而出的滾燙。
襯衫袖口擦過她手腕時帶來的酥癢,她聽見自己心跳的轟鳴。
周圍的喧鬧聲突然退潮,長輩們的笑談、陸景鳴的起哄、小念清的咿呀,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駱新云望著他伸來的手,指節(jié)泛著淡淡的粉,掌心紋路清晰得像是精心刻畫過的。
“去哪兒?”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發(fā)顫,看了眼周圍沒人注意到這邊,還是將手放進他掌心。
沈光霽輕輕一握,力道穩(wěn)得像錨,將她即將脫韁的心跳牢牢系住。
他站起身,偏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去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地牽你手的地方?!?
這話讓她喉間一哽,任由他牽著繞過餐桌。
通向花園的玻璃門時,夜風(fēng)裹著茉莉花香撲面而來。
駱新云望著他挺括的背影,停下腳步。
感受到身后的人停下,沈光霽回過頭看向駱新云。
只見她秀眉輕佻,揚了揚下巴,半開玩笑地說道:“沈總這是要帶著我私奔呢?”
沈光霽轉(zhuǎn)身時,金絲眼鏡在月光下閃過冷冽的光。
觸及她眼底的戲謔時,驟然柔成一汪深潭。
他逼近的步伐帶著獵食者的優(yōu)雅,皮鞋碾過落葉發(fā)出細碎的響,直到將她逼至老槐樹下。
駱新云后退的腳步被樹根絆住,后腰撞上老槐樹的瞬間,粗糙的樹皮蹭過針織衫。
好在很快被他及時伸出的手臂隔開,他的手掌寬厚炙熱,哪怕隔著一層衣服,此刻也像塊暖玉似的,貼在她腰際。
雪松混著花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屏息抬頭,撞見他微瞇的眼眸。
沈光霽的指尖撐在樹干上,將她圈進獨屬他的領(lǐng)地。
袖口的銀質(zhì)袖扣擦過她肩頭,發(fā)出細微的輕響。
“怕了?”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在喉間滾出大提琴般的質(zhì)感,鏡片后的目光似笑非笑:“剛才在餐桌上,不是還敢用鞋跟踩我嗎?”
駱新云感覺到他撐在樹干上的手掌又近了幾分,雪松氣息裹著夜露的涼,將她整個人籠進帶著侵略性的溫柔里。
“所以,沈總這是在秋后算賬?”她揚起下巴,指尖攥住他襯衫袖口的銀扣把玩。
月光掠過沈光霽微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她看見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像只被盯上的獵物。
只是她卻不甚在意地揚起嘴角,抬起腳,用鞋尖輕輕碾過他锃亮的皮鞋面。
駱新云嘴角揚起的俏皮弧度還沒落下,鞋尖剛碾過他皮鞋面的鱷魚紋,腕間便突然一緊。
沈光霽的掌心帶著薄繭,將她攥得極輕,像是握著件易碎的琉璃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