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員都是在云州為官多年,朋黨遍布整個云州。
經(jīng)歷過葉昆整頓云州,經(jīng)歷過兩次反腐行動的考驗。
如-->>果用一次政審將他們?nèi)魏我粋€人降級或者革職,將會引發(fā)一系列矛盾。
這些矛盾對于剛剛走上中興之路的云州而,無疑是很大的絆腳石。
當(dāng)時他在上報的時候,也曾經(jīng)擔(dān)心過這件事情。
沒想到今天葉昆悄無聲息地解決掉所有麻煩。
此時,葉昆看著剩余的云州官員。
“諸位,現(xiàn)在還有機會。大家想走的話,請快一些。我還有事情要宣布。對于要離開的人來說,這些都是不能聽的?!?
過了足足十個呼吸,偌大的會議廳內(nèi)鴉雀無聲。
不論是葉昆帶來的人,還是云州本地的文武官員,全都肅然而立。
看到大家都沒動靜。郡尉林平,郡丞郭文二人躬身道:“吾等愿追隨主公,與云州共存亡!”
話音剛落,剩余云州官員一步上前,躬身道:“吾等愿追隨主公,與云州共存亡!”
葉昆笑著壓了壓手,“諸位請坐?!?
葉昆環(huán)視廳堂,那些留下的面孔,是云州真正的脊梁。
他滿意地點點頭,方才那股看似縱容的松散,瞬間收束,代之以鐵血肅殺之氣。
“諸位決心已定,我便直說戰(zhàn)策。”
葉昆的聲音不高,卻壓得人心頭一沉。
“梁玄帝以為擁強兵利器便勝券在握。殊不知,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他的六十萬大軍,連同那些飛艇、鐵炮……在我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
語驚四座!廳內(nèi)針落可聞。
即使是最堅定的追隨者,陳志、林平、郭文等人,心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三萬守軍,八萬援軍,如何硬撼六十萬同等火器水準(zhǔn)的精兵?
這已不是懸殊,簡直是絕望的天塹!
“土……土雞瓦狗?”林平郡尉聲音都有些發(fā)顫,若非深知葉昆從不打無把握之仗,他幾乎要懷疑主公是不是被接二連三的勝利沖昏了頭腦。
葉昆嘴角噙著一絲冷冽的笑意,目光投向窗外晦暗的蒼穹。
他霍然轉(zhuǎn)身,視線掃過廳內(nèi)每一個人,帶著洞穿迷霧的穿透力:“你們可知,為何我要放走那些搖移不定之人?”
不等眾人回答,他猛地一拍桌案:“就是要讓他們,成為我的傳聲筒!讓他們?nèi)ジ嬖V梁玄帝,云州軍心已經(jīng)亂了。他們當(dāng)中也有武將,希望那些人也將云州的武器配給情況和新的布防圖交給梁玄帝?!?
“什么?”郭文郡丞失聲驚呼,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可是主公!”陳志再也忍不住,“如此一來,我軍虛實盡在對方眼底,若梁玄帝大軍直撲而入,云州頃刻可破?。∵@……這簡直是自取滅亡!”
“破?”葉昆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狂傲與自信,更有一種智珠在握的冷酷,“讓他來!”
他的話語如重錘般砸在每個人心上。
眾人臉上或驚駭,或茫然,或難以置信。
“傳我軍令!”葉昆聲音陡然拔高,字字鏗鏘:
一、云州守軍派遣一萬人再次加寬加固通往城外的百條運兵地道。
派五千人去城北十里崗。我提前讓大家夯平的百畝平地,兩天內(nèi)再次清理妥當(dāng),保證地面絕對平整、夯實。
兩千人換上便衣,配合衙門清理梁玄帝派來的探子。
其余人全部分散到東邊的禿頭山和西邊的云頂山。如果有北伐軍上山,則以平時練習(xí)的游擊術(shù)御敵。不允許一個北伐軍登上山頂。
二、早就讓你們在城內(nèi)挖好的地下掩體,現(xiàn)在到了該用上的時候了。雖然他們能威脅到城內(nèi)的機會不大,但我們?yōu)榱巳f全,還是要組織百姓防空演習(xí)。
三、從現(xiàn)在開始,我這次帶來的人馬,負(fù)責(zé)接手城防。東門、西門、南門全部戒嚴(yán),不許任何人通行,周圍五十丈內(nèi)的住房全部征用。所有人都可以從北門進出云州,但要有出入牌。云州城內(nèi)實施夜間宵禁。
四、飛艇升空!“飛隼”二號飛艇,明日清晨,懸于云州城中央高空!無需隱蔽!艇上掛條幅,云州歡迎你!。我要讓梁玄帝,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讓他們猜!讓他們怕!”
五、軍情處配合情報總局,動用所有潛伏‘風(fēng)語者’,在北伐軍必經(jīng)之路、聚集點散播論:
葉帥寬仁,降者不殺!
梁帝為奪財寶充私庫,必將屠戮百官豪紳!
云州是天堂,更是埋葬梁玄帝野心和叛賊財富的絕地!
北狄女王諾敏已經(jīng)派遣哈努的鐵騎至塞北,跟黑虎關(guān)葉家軍會合!
吐蕃和西北邊軍組成聯(lián)軍,揮師京城!
安南將軍陳可扁揮師北上,直指京城!”
命令一條條下達,匪夷所思,卻又環(huán)環(huán)相扣。
梁玄帝大營,中軍帳內(nèi)。
燭火將鑲金蟠龍帳映得亮如白晝,梁玄帝指尖敲擊著沙盤邊緣,青銅澆筑的“云州城”模型在六十萬大軍標(biāo)志的包圍下,渺小得像一粒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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