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太歡倉皇逃離帥位引發(fā)的中軍混亂尚未平息,天空的死神已降臨第二波打擊!
“破浪”與“穿云”號投下的燃燒彈和殺傷性地雷如同傾瀉的火雨,狠狠砸在高麗后軍和珍貴的攻城器械之上。
劇烈的爆炸聲和沖天的火柱徹底粉碎了高麗軍的斗志。
“跑??!天雷劈下來了!”
“魔鬼!他們是魔鬼!”
“大帥跑了!我們完了!”
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十五萬大軍瞬間崩潰,兵敗如山倒。
無數(shù)士兵丟盔棄甲,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不顧一切地向遠(yuǎn)離遼東城和那恐怖飛艇的方向逃竄,自相踐踏者不計其數(shù)。
城門轟然洞開!
憋屈了許久的遼東都督趙海寧,須發(fā)賁張,血染征袍,如同出閘的怒獅,一馬當(dāng)先沖殺出來。
他手中長槊揮舞,收割著被恐懼籠罩、喪失抵抗意志的高麗潰兵。
“弟兄們!姑爺帶天兵神將助陣!殺——?。?!”老將的吼聲撕裂長空,飽含著絕處逢生的狂喜和對空中那主宰戰(zhàn)局身影的無盡感激。
“殺?。」脿斎f勝!”
“殺狗棒子!殺??!”
積壓多日的憤怒、憋屈、絕望,在葉昆帶來的這雷霆萬鈞的逆轉(zhuǎn)之下,瞬間化作了滔天的戰(zhàn)意和無與倫比的歸屬感!
每一個幸存的遼東兵,無論是城頭的弓箭手,還是隨趙海寧沖鋒的死士,都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吶喊。
這吶喊不僅僅是針對敗退的敵人,更是對著空中那十艘巨大飛艇,對著那個傳說中的人物——葉昆!
“姑爺!姑爺!姑爺!”聲音從稀落到匯聚成洪流,響徹云霄!
他們的眼神,望向那“昆”字飛艇時,充滿了無法喻的敬畏、崇拜和死心塌地的信服。
誰能想到,在這絕境之時,竟是這位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姑爺,駕馭著從未見過的神器,如神祇般降臨,以摧枯拉朽之勢,蕩盡了眼前的強(qiáng)敵。
這份救命之恩,這份無敵的力量,這份料敵于千里的布局,徹底烙印在每一個遼東兵的心底。
從此刻起,在他們的心中,“葉昆”二字,已不僅是云州、燕州的傳奇人物,更是遼東無可爭議的守護(hù)神和效忠的旗幟!
空中的葉昆通過望遠(yuǎn)鏡,將地面遼東軍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
士兵們那狂熱的目光,山呼海嘯般的“姑爺”吶喊,遠(yuǎn)比任何恭維都更真實、更有力。
“降低高度,懸停南門上空?!比~昆下令。
巨大的“鎮(zhèn)岳”號緩緩下降,穩(wěn)定在距離南門城樓數(shù)十丈的高度。
當(dāng)艇身巨大的陰影覆蓋城頭,帶來一種無形的威壓與庇護(hù)感時,那“姑爺”的呼喊更是達(dá)到了。
就在這時,地面?zhèn)鱽硪魂囼}動。
一支遼東騎兵小隊在趙海寧副將的帶領(lǐng)下,押著一個滿身血污、盔甲歪斜的將領(lǐng),一路狂奔至飛艇下方。
“啟稟姑爺!”副將激動地仰頭大吼,聲音都帶著顫抖,“高麗主帥樸太歡被我們生擒了!”
只見被揪下馬的樸太歡,早已沒了之前統(tǒng)領(lǐng)十五萬大軍時的囂張跋扈。
他臉色慘白如紙,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乎是被兩個遼東兵架著拖到飛艇正下方的空地上。
他抬頭看著那巨大到令人窒息的黑影,看著艇身上那冰冷的“昆”字,強(qiáng)烈的壓迫感讓他“噗通”一聲癱軟在地,褲子瞬間濕了一大片。
“饒命!葉世子饒命??!”
樸太歡涕淚橫流,聲音嘶啞,如同待宰的豬玀般哀嚎著,拼命地磕頭,額頭磕在冰冷的土地上,“咚、咚”作響。
“上次是末將有眼無珠!是飛雪將軍心慈手軟放了我,這次、這次我再也不敢了!世子大人,求您饒我一條狗命!我回去后,定勸說大王永世臣服!絕不再犯大梁……啊,不,絕不敢再犯您的一絲一毫疆土!高麗愿世代為奴,年年進(jìn)貢!世子饒命!饒命??!”
他語無倫次,試圖用最卑微的姿態(tài)換取一線生機(jī),甚至還提及了趙飛雪上次的仁慈。
城上城下,所有遼東將士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他們看著這個不久前還不可一世的敵人主帥,此刻如此卑躬屈膝、搖尾乞憐,心中只覺得無比解氣,同時更生出一股與葉昆同仇敵愾的自豪感!
“鎮(zhèn)岳”號的艙門緩緩開啟一道縫隙,葉昆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邊。夕陽的光線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雖無半分內(nèi)力波動,卻如山岳般沉穩(wěn)威嚴(yán)。
他冷漠地俯視著地上蠕動的樸太歡,聲音清晰地傳了下來,不帶一絲波瀾,卻字字如冰:
“樸太歡。遼東將士的命不是命?被你燒殺搶掠的無辜百姓的命不是命?”
樸太歡的求饒聲戛然而止,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間將他凍結(jié)。
葉昆的聲音繼續(xù)響起,冰冷而充滿絕對的掌控力:“我的人給你生路時,你不懂珍惜,反而變本加厲。今日你率軍寇邊,手上沾滿遼東軍民的血。你憑什么還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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