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害怕阿笙知道你這樣惡毒嗎?”蘇婉終于開口,聲音顫抖,卻帶著最后一絲掙扎的倔強(qiáng)。
她死死盯著溫栩栩,像是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心虛、一絲動搖,“如果他知道你這樣心機(jī)深沉、步步為營,他會怎么看你?他會厭惡你,會拋棄你!你別忘了,你不過是個(gè)孤兒院出身的孤女,沒人撐腰,沒人護(hù)著,你以為你憑什么站在這里耀武揚(yáng)威?”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拔高,帶著幾分歇斯底里的悲憤:“你這樣對我,他更會看清你的心機(jī)有多重!阿笙不會允許你這樣對我的!他從小護(hù)著我,疼著我,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怎么可能為了你,舍棄我?”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仿佛只要把“阿笙”這兩個(gè)字喊得夠響,就能喚回那點(diǎn)虛無縹緲的安全感。
她眼眶通紅,淚水在眸中打轉(zhuǎn),卻倔強(qiáng)地不肯落下。
她想用“過去”來壓垮溫栩栩,用“感情”來證明自已的不可替代。
可溫栩栩只是笑了。
她笑得輕,笑得冷,笑得像冬日里結(jié)了冰的湖面,看似平靜,底下卻暗流洶涌。
“我的確不是黎云笙的青梅?!睖罔蜩蚓従忛_口,聲音平靜得可怕,“我也沒有和他一起長大,沒有共享過你們的童年,沒有他親手系過的圍巾,也沒有他為你擋過的雨。這些,我都沒有?!?
她頓了頓,目光如刃,直刺蘇婉的心臟:“可惡毒的,到底是誰呢?”
她突然逼近一步,蘇婉下意識后退,卻被身后的墻角擋住去路,退無可退。
“我有主動攻擊過你嗎,蘇婉?”溫栩栩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每一個(gè)字都像冰錐砸在地上,“是你先在劇組散播我靠潛規(guī)則上位的謠,是你先買通八卦號寫我私生活混亂,是你先動手打我。”
她一字一頓,像在讀一份罪狀:“而我,讓的不都是在反擊你的攻擊?你造謠,我發(fā)律師函,你試圖用輿論壓死我,我就讓輿論反過來碾碎你。我讓的,哪一件是先動手?哪一件是無中生有?”
她逼近最后一步,幾乎與蘇婉鼻尖相對,眸光如寒星,冷冷注視著她:“你口口聲聲說‘惡毒’,可真正惡毒的人,是那個(gè)一邊享受著黎云笙的庇護(hù),一邊用盡手段打壓對手,還妄想用‘青梅’身份綁架感情的人,是你,蘇婉?!?
蘇婉渾身一震,像被一記無形的耳光扇在臉上,踉蹌著幾乎站不穩(wěn)。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她想反駁,可那些她讓過的事,那些她自以為隱秘的手段,在溫栩栩面前,竟被如此清晰地一一揭穿,毫無遮掩。
更讓她心寒的是溫栩栩說得沒錯(cuò)。
她確實(shí)先動的手,先造的謠,先動的惡念。
而溫栩栩,只是在自保,在反擊,在用規(guī)則和手段,將她施加的傷害,原樣奉還。
“至于黎云笙會選擇誰……”溫栩栩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譏誚,也帶著一絲憐憫,“難道你自已心里不明白嗎?”
她微微側(cè)頭,語氣輕緩,卻像重錘砸下:“宋律師是誰借給我的?你難道不清楚,是黎云笙親自安排宋婉榕來處理我的名譽(yù)權(quán)案件?他都肯把宋婉榕借給我了,你還不明白我在他心里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