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楊逸和楊偉回到房間,楊逸徑直走到窗邊的花盆前,伸手就將里面那盆長勢正好的綠蘿拔了下來,泥土簌簌落在地板上。
“大哥,你這干啥呢?”楊偉看得一臉懵,這綠蘿長得好好的,拔了多可惜。
“他們不是要找血葉蘭和七指藤么,我給他們造呢?!睏钜蓊^也不抬地說,轉(zhuǎn)身從抽屜里翻出一把剪刀,開始咔嚓咔嚓修剪綠蘿的藤蔓。
他挑了根最粗壯的藤蔓,將上面的葉子全部剪掉,只留下光禿禿的藤條,又特意將藤蔓剪成七段凸起的結(jié)節(jié),乍一看倒真有幾分像某種草藥的根莖。
“這就是七指藤?就長這個樣子?”楊偉湊過來看了看,總算明白楊逸的意圖,忍不住咋舌,“你這也太能糊弄了吧,徐蠢蛋能信?”
“差不多吧,反正他們也沒見過真的?!睏钜莅研藜艉玫摹捌咧柑佟狈旁谧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這種冷門藥材,別說大傻強(qiáng),就他背后的那個家伙也未必見過,隨便糊弄一下就行?!?
“那血葉蘭你怎么偽造???”楊偉又問,眼睛盯著剩下的那截帶葉子的綠蘿,好奇楊逸能玩出什么花樣。
楊逸指了指那幾片鮮綠的葉子:“簡單,給我找點(diǎn)紅色顏料,把這葉子染成紅色的就行?!?
楊偉嘿嘿一笑,立馬在房間里翻箱倒柜找紅色染料,可把抽屜、柜子翻了個底朝天,連支紅色馬克筆都沒找到。
“大哥,這房間里沒有紅色顏料?。 睏顐グc坐在沙發(fā)上,一臉無奈,“總不能把紅紙撕了泡水吧?那顏色也不對啊?!?
楊逸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那你就去找點(diǎn)血,用血染紅效果更好,還帶點(diǎn)腥味,更像‘血葉蘭’該有的樣子?!?
“血?”楊偉猛地坐起來,指著自己的胳膊瞪大眼睛,“大哥,你是讓我放點(diǎn)血出來?這么大的葉子,得放多少血才夠啊?”
“你隨便。”楊逸無所謂地聳聳肩,“喜歡放自己的血,我沒意見,要是不想放,也可以去找點(diǎn)豬血什么的。”
楊偉摸了摸胳膊,又摸了摸屁股,突然眼睛一亮:“那太疼了,不過我痔瘡犯了,昨天還流了點(diǎn)血,我去廁所看看能不能整點(diǎn)血出來?!?
楊逸一聽,頓時皺起眉,嫌棄地把那截帶葉子的綠蘿塞給他:“那你自己去廁所動手涂吧,涂完了沖干凈再拿出來,我嫌你臟?!?
“哎,好嘞!”楊偉也不介意,拿著綠蘿就竄進(jìn)了廁所,還特意把門關(guān)上了。
沒過一會兒,廁所里就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夾雜著楊偉時不時的齜牙咧嘴聲。
楊逸靠在桌邊,看著桌上那截被剪成七段的綠蘿藤,嘴角噙著一抹算計(jì)的笑。
他要的從來不是糊弄住徐強(qiáng)那么簡單,而是要讓徐強(qiáng)帶著這堆“寶貝”,拿去給他背后的面具人。
又過了十來分鐘,楊偉舉著“紅葉子”從廁所里出來,臉上還帶著點(diǎn)得意:“大哥,你看咋樣?這顏色夠不夠紅?夠不夠像血葉蘭?”
楊逸看了一眼,只見原本翠綠的綠蘿葉子,被染成了一片暗沉的紅褐色,邊緣還帶著點(diǎn)不規(guī)則的暈染,確實(shí)有幾分“血葉蘭”的詭異感。
“還行?!睏钜蔹c(diǎn)點(diǎn)頭,從紙抽盒里抽出兩張紙,把“七指藤”和“血葉蘭”分別平放在了紙上。
楊偉湊近聞了聞,皺著眉往后退了退:“別說,還真有點(diǎn)血腥味……就是聞著有點(diǎn)上頭。”
楊逸隨手把剪刀扔回抽屜,拍了拍手上的灰:“坑挖好了,咱倆去吃飯吧?!?
“不等徐蠢蛋了?”楊偉挑眉,“萬一咱走了,他找過來沒人咋辦?”
“你白癡啊,咱倆在屋子里,你覺得他敢有所行動?”楊逸白了他一眼,“只有咱走了,這白癡才敢放膽進(jìn)來,咱得給他制造跳坑的機(jī)會?!?
“對?。 睏顐ミ@才恍然大悟,拍著大腿道,“讓他自己偷摸著上鉤,比咱塞給他還管用!”
果然,看著楊逸和楊偉說說笑笑地離開了房間,躲在走廊拐角處的徐強(qiáng)才帶著阿彪貓著腰溜出來,快步來到二人的房間門口。
阿彪探頭探腦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問:“強(qiáng)哥,他倆不在房間,咱是要偷摸進(jìn)去?”
徐強(qiáng)冷哼一聲,理了理衣襟:“什么叫偷摸進(jìn)去?咱這是光明正大進(jìn)去‘拿’!”
說著,他掌心微微一翻,幾只指甲蓋大小、通體暗紅的惡魔血蚊就盤旋在了掌心。
只見幾只血蚊嗡嗡地鉆進(jìn)鑰匙孔,沒過幾秒,房門就“咔噠”一聲彈開了。
“強(qiáng)哥,真有你的!”阿彪眼睛一亮,連忙推開門,“這么輕松就把門鎖打開了。”
徐強(qiáng)得意地哼哼一笑:“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不會動腦子?走吧,看看這房間里到底藏著什么寶貝?!?
二人輕手輕腳地溜進(jìn)房間,剛關(guān)上門,阿彪就一眼瞥見了茶幾上的東西。
兩張白紙上,赫然放著一株紅褐色的葉片植物,旁邊還擺著段帶著七個結(jié)節(jié)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