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僵硬。
“沒。”
“師弟,既然話都說開了,師兄也就不藏了。”
“自從見到你,師兄我就愛上了你,我每天晚上做夢都是你,走路看的也是你,吃飯想著也是你?!?
“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把你擁入懷中,想狠狠聞你身上的氣息。”
“師弟,你不如就從了我吧。”
“我保證,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我會讓你成為整個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
“以后我們一起吃飯,一起行走,一起讀書,你要是累了,就躺進我懷里,你要是渴了,師兄給你喝最甜的山泉,你要是餓了,師兄給你做飯,一口一口喂進你嘴里?!?
“我的好師弟,你就答應我吧,我這輩子認定你了。”
恐怖的聲音響起。
許涯渾身發(fā)抖,毛骨悚然。
這聲音,如夢魘一般,讓他道心不穩(wěn)啊。
“師兄,我是個正常人,我接受不了啊。”
“師兄,我求求你了,你別說了,我怕。”
許涯哭出來了,他真的沒有想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師兄,竟然喜龍陽?
而且還看上了自己?
尤其是剛才說的話,他差點就要吐。
而且許涯猛地驚醒,自己這位師兄,還真對女色沒有任何一絲興趣,畢竟上官白玉和趙思青可謂是一等一的絕世美人。
可是呢?自己師兄看都不愿意多看她們一眼。
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
“師弟,你就不能鼓起勇氣嗎?”
“我問你,難道你心里對我就沒有一絲愛意?”
顧錦年幾乎是憋著笑意嚴肅開口,質問著許涯。
“師兄,我真沒,我真沒,我對你只有敬意?!?
“求求您了,別說了,別說了。”
許涯身軀發(fā)抖。
他接受不了啊。
擱誰誰受得了啊。
而房內。
看著許涯一點怨氣都沒有,顧錦年有些失望。
他搞這事,純粹是為了怨氣,又不是真為了惡心人,說了這么多,一點怨氣都沒有,那豈不是白打工?
最終,顧錦年以一聲嘆息結束話題。
隨后查看一下古樹。
怨氣果實還差一點成熟,故此顧錦年選擇第一個倒霉蛋,打算讓他最后補充點怨氣回來。
“兄臺,考慮清楚了沒?”
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玄字十六號房內。
隨著夢魘之聲再度響起。
充滿著疑惑和微顫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真的有那么爽嗎?”
聲音響起。
顧錦年房內。
陷入了死寂。
啊......這。
果斷掐滅傳音,顧錦年陷入沉默。
這他娘的,真要搞出事來啊。
自己目的只是為了刷怨氣,可不是打算掰彎別人,真惹出什么麻煩,自己也過意不去。
“還是不能用這種手段?!?
“得好好琢磨琢磨?!?
經過一段的測試,顧錦年開始反省自我。
得換個套路,這套路自己也覺得有些惡心。
最主要的是,怕用慣了這套路,潛移默化之下,自己豈不是完蛋了?
不過眼看著怨氣果實還差那么一點。
顧錦年還是順手找了兩個倒霉蛋,補充完了最后一點后。
果實成熟。
顧錦年選擇摘取。
下一刻。
一張金色符紙出現(xiàn)。
又是符紙。
不過這次的符紙顯得格外霸氣。
武圣符
臥槽,好東西。
顧錦年第一時間驚訝,只不過當下信息涌來后,顧錦年整個人又焉了。
這張符紙,可以讓人時刻擁有武圣的心態(tài),自信萬丈。
僅此而已。
恩,是的,擁有武圣的心態(tài)。
有一種勇氣符加強版的感覺。
但沒有武圣的實力。
這他喵的有什么用?給自己貼一張,然后擁有武圣的心態(tài),看誰都是插標賣首之輩?
狂妄自大,回頭火拼起來,被人家直接揮刀斬下。
然后臨死之前還來一句。
“就這?”
這不是有病嗎?
顧錦年是覺得,這古樹真就有時候喜歡搞些有的沒的,不惡心自己不開心?
閱覽群書這么多年,顧錦年愣是就沒看過一本書里面會有這種金手指。
吸血老爺爺都沒這么惡心人吧?
算了,不管。
掃了一眼天色。
也快亮了。
反正睡不著,顧錦年直接起身,朝著往圣堂走去。
走出房內。
天際邊上有一絲絲白光。
但整體還是昏暗的。
朝著往圣堂走去,一路上十分安靜。
大約一炷香后。
顧錦年來到往圣堂,卻驚訝發(fā)現(xiàn),堂內還有一個人。
是江葉舟。
坐在堂內看書。
“兄臺,深.......不對,江兄,怎么不去安寢?”
顧錦年開口,看著堂內的江葉舟,有些好奇。
正在讀書的江葉舟聽到身后之音,不由從書中醒來,而后起身,看到來者何人后,當下作禮。
“江某見過世子殿下。”
他很客氣,沒有一絲怠慢。
“江兄客氣,你我皆是大夏學子,世子之稱有些生疏,喊我一聲錦年哥即可?!?
顧錦年對江葉舟還是有那么一點好感,無論是出于同情還是有其他目的,反正不差。
“世子果然溫潤如玉?!?
“愚弟平日里也不喜嗜睡,既閑來無事,便來學堂讀書?!?
“賢兄為何也不安寢?”
江葉舟微微笑了笑,同時也好奇問道。
“我習武之人,也不喜嗜睡?!?
“突然打擾,還望江兄莫要怪罪?!?
顧錦年面色溫和,如此說道。
“不會不會?!?
“顧兄重?!?
“顧兄文章成千古,說實話愚弟敬佩不已,能與顧兄同為學子,當真是萬幸不已,又豈敢這般?!?
后者連忙否認,并非是自卑討好,而是謙卑。
“江兄重了?!?
顧錦年搖了搖頭,緊接著來到最后一排落座下來,與對方閑聊。
兩人閑談,倒也愉悅。
而且談到江寧郡之事,江葉舟也有一些不同見解。
“昨日聽賢兄所,其實愚弟也十分認可?!?
“此番江寧郡洪災,當?shù)毓俑Z倉雖有,可架不住難民聚集,當?shù)厣特溡姶藱C會,恐有屯糧高賣之嫌,若處理不當,只怕麻煩不斷?!?
對方出聲,認可顧錦年昨日所,也覺得當?shù)厣特湑虼送图Z高賣。
“那江兄有何見解?”
顧錦年詢問道。
“難有見解,江寧郡米商乃鄭,劉,徐三家掌控,戶部尚書與劉家關系要好,朝中暨陽侯又與徐家關系甚好,至于這鄭家更是了不得,與隆陽周家有莫大淵源?!?
“皆非富即貴,想要逼迫他們平價賣糧幾乎不太可能,除非陛下行霸道之策。”
“可若是這般,只怕又要帶來巨大影響,如今朝內穩(wěn)定,皇權威兮四海,若行霸道,違背儒道思想,必被天下讀書人抨擊,實為下下策。”
“只能期盼這些商販,能有有些良知,莫要太過兇狠?!?
江葉舟也沒有什么辦法,但卻能指出核心問題。
顧錦年點了點頭。
只不過并沒有多什么。
如此,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
學堂內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人。
早課是卯時。
但現(xiàn)在寅時一刻,便有十多人走來。
而且一個個臉色難看,進入學堂后更是一語不發(fā)。
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大約一炷香后。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來。
是許涯的身影。
他面色最為難看,而且有些神不守舍,不知道想些什么。
“許兄?!?
“你大師兄呢?”
顧錦年友好開口,看看能不能刷點怨氣,畢竟是仙道弟子,指不定怨氣不少。
可一聽到大師兄這三個字。
許涯渾身一顫,將目光看向顧錦年。
緊接著搖了搖頭,有些做賊心虛一般,根本就不回答,直接找個地方坐下來了。
沒有怨氣。
又白忙活。
嘆了口氣,顧錦年掃了一眼天色,約摸著蘇文景馬上要來了。
當下,顧錦年起身,準備去拿掃把,打掃打掃衛(wèi)生,把表面功夫做一做。
可就在此時。
許涯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一旁。
“顧兄?!?
他神色依舊是慘白,說話都帶著顫。
“怎么了?”
看著走來的許涯,顧錦年有些好奇。
“我問你個事。”
“我有個朋友,他關系最好的朋友有龍陽之好,但我這個朋友他沒有?!?
“可他朋友的朋友向他明示愛意,可我朋友無法接受,就怎么做,才能既不傷他自尊,又劃清界限?”
許涯壓著聲音,將顧錦年拉出,詢問這個問題。
一聽這話。
顧錦年有些沉默。
果然,經典語錄出現(xiàn),我有個朋友。
“我對這東西不太懂?!?
“不過,你最好不要太直接拒絕,平日里還是正常相處,但觸碰底線時,你得嚴厲拒絕?!?
“說簡單一點,不能違背底線。”
顧錦年拍了拍許涯的肩膀如此說道。
而后者點了點頭,緊接著馬上搖了搖頭。
“不是我?!?
“是我一個朋友?!?
他極力狡辯道。
“恩,我明白?!?
顧錦年點了點頭,而后拿起掃把,開始若無其事的掃地。
或許是因為眾人有些魂不守舍,并沒有察覺到顧錦年在掃地,所以沒有引來什么驚訝。
非要說的話,就是江葉舟,他眼中閃過驚訝之色。
畢竟沒想到堂堂世子居然愿意做這種粗活。
也就在此時。
蘇文景的身影,確確實實出現(xiàn)。
寅時二刻。
來到學堂后,蘇文景也有些好奇。
堂堂世子竟然掃地?
不過他沒有多說,只是默默記下,心中贊嘆對方品行。
但也有些好奇,這個時辰學堂便已經坐滿了一小部分人,還真是可貴啊。
“見過文景先生。”
隨著蘇文景到來,顧錦年第一時間喊了一聲,其余人看到也立刻回神,起身作禮。
“坐下,莫要被老夫打擾。”
蘇文景溫和一笑。
緊接著來到首座,端起一本書,便細細觀看。
卯時一刻才上早課,現(xiàn)在并不急。
如此。
幾刻鐘過后。
人越來越多。
覺明三人到來,王富貴,蘇懷玉也來了。
到最后,徐長歌也緩緩走來。
只是隨著徐長歌走來,幾道目光不由投了過去,眼神當中充滿著疑惑。
但大部分人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師弟?!?
“提前來學堂,為何不喚我等一聲?”
來到學堂。
徐長歌直接落座下來,坐在許涯身旁,眼神充滿好奇。
而這一刻。
許涯直接站起身來。
身子微顫。
“先生,我想換位?!?
許涯頂不住啊。
雖然一直在內心強調,當做無事發(fā)生,可當徐長歌出現(xiàn)后,他道心崩塌。
聽著許涯之聲。
眾人疑惑,徐長歌更是微微皺眉,一旁的趙思青與上官白玉也不由美眸帶疑。
“好。”
“自行調整。”
蘇文景很淡然,不做詢問。
剎那間,許涯直接來到王富貴身旁,落坐下來,目光也不敢與徐長歌對視。
至于徐長歌,也沒有說什么,繼續(xù)沉默不語。
“行了?!?
“上課。”
此時,卯時一到。
蘇文景起身。
眾人也紛紛起身,朝著蘇文景一拜。
“我等見過先生?!?
“免禮?!?
蘇文景開口,眾人紛紛落座,十分熟悉的環(huán)節(jié)。
“諸位?!?
“今日是老夫第一堂課。”
“其實爾等皆出身權貴世家,四書五經早已滾瓜爛熟,傳授書中經綸,想來爾等也覺得無聊煩躁?!?
“所以老夫略微改動?!?
“讓爾等一人一日為師,傳授長處,感悟師者不已,也學習他人長處,海納百川?!?
蘇文景出聲。
道出目的。
只不過學堂瞬間沸騰,一些心神不守之人,也逐漸回神了。
一人一日為師?
啥意思?
一人當一天夫子?
“先生?!?
“我等雖熟讀四書五經,可讓我等傳道受業(yè),實在是有些貽笑大方?!?
“尤其是在您面前,更顯不堪啊?!?
有人開口,認為這有些困難。
而大部分人紛紛附議點頭。
然而蘇文景卻微微一笑,搖著頭道。
“非也?!?
“老夫并非是讓爾等傳授四書五經,而是將爾等喜愛之物,或其他長處展現(xiàn)而出?!?
“好比徐長歌,為仙道弟子,可以教諸位修仙之法,又好比王富貴,可以教眾人經商之道?!?
“若有興趣,可細細求學,若無興趣,只當體驗,總比翻閱古書要好?!?
蘇文景出聲。
在他看來,書籍這種東西,在座眾人基本上來來回回看了不知多少遍。
說來說去有何意義?
倒不如一人當一天夫子,將自己特長或者擅長的東西教給其他人。
覺得好,可以私下慢慢學,覺得不好,就當體驗一回。
總比讀死書要好。
這個理念,大部分人覺得有些古怪。
可顧錦年卻能感受到蘇文景的用心良苦。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很不錯的思想。
確實要比尋常的教書好很多。
只不過往圣堂內,大部分人還是頗為不喜,這幫人略顯傳統(tǒng),對這種新型教育有著本能排斥。
“為師者,若能得一半以上認可,評一次優(yōu)?!?
“若不能,不給予任何懲罰?!?
看著眾人還是有些不情不愿。
蘇文景緩緩開口。
剎那間,所有人來精神了。
你要說這個,那就沒問題了。
畢竟昨日就有不少人評了劣。
一直苦惱該怎么解決,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這種好事。
做好了,得個優(yōu),抵消一次。
做不好,也沒有任何懲罰,穩(wěn)賺不虧啊。
一時之間,眾人沒有任何異議,積極性瞬間提高。
顧錦年看到這一幕,不由贊嘆蘇文景厲害,完美闡述內卷制度。
開始就狼性競爭,然后用這種東西來提高學子積極性。
其實仔細想想,什么優(yōu)劣淘汰,還不是蘇文景一句話能做的事情?
而且這種手段很強,哪怕蘇文景不是準半圣,用這種辦法也能讓學生乖乖聽話。
末位淘汰制,促進內卷。
有資本家的潛質。
“那敢問先生,我等有三十三人,一個月也不過三十天,還有三人怎么辦?”
有人再次提問,十分好奇道。
“無妨,往后延三天即可?!?
“不過,雖無懲罰,可每日代班夫子,可記過失,若有人胡作為非,擾亂秩序,視為過失,累積五個,記劣一次?!?
“過失之人,可告知于我,無需公布,待結束之后再來處置,當然爾等也放心,老夫心中也有衡量,杜絕惡意過失?!?
蘇文景直接回答,同時又加了個條件。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渾水摸魚,或者擾亂秩序,無視師嚴,豈不是成了笑話?
這個限制一加,眾人到沒有太大反應。
“先生,那從誰開始?”
有人繼續(xù)開口,詢問夫子。
“抓鬮即可?!?
蘇文景揮了揮手,一個木箱出現(xiàn)。
眾人依次上臺抓鬮選號。
“我第七?!?
“我十三?!?
“我二十五。”
“我老八”
“嘿,那我老六?!?
一道道聲音響起。
輪到顧錦年時,他取出紙條,展開一看。
是一號。
啊......這。
有這么好的運氣?
顧錦年皺了皺眉,又看了看蘇文景。
后者面上略帶笑容。
要說跟他沒關系,顧錦年真不信。
很快,眾人紛紛抓鬮結束。
蘇文景也起身開口。
“從一號開始,正式授課?!?
“顧錦年,你今日好好備課,想清楚明日教些什么。”
“爾等也好好想清楚?!?
“老夫還有些要事,你們自行活動?!?
說完此話。
蘇文景也很直接,朝著學堂外走去。
前前后后半個時辰都沒有。
還真是灑脫啊。
不過壓力現(xiàn)在來到自己這里了。
當夫子?
教什么啊?
教開車?
還是教修車?
總不可能教他們寫小說吧?
莫名之間,顧錦年腦闊疼。
而與此同時。
走出大夏書院的蘇文景,揮墨成鶴,直接朝著大夏皇宮飛去。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