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與楚名棠相濡以沫數(shù)十年,對自己夫君自然極為了解,笑道:“錚兒,你父親已是默許了。不過你也不想想,今日你父親剛命原兒在宗祠思過
你又要帶他出府,你父親威信何在?但錚兒你所說之理這幾日你若與原兒出府定要隱秘行事,更不可在外惹事生非,否則你也逃不過家法懲治?!?
楚錚聽了很是郁悶,自己真是沒事找事,卻不得不道:“孩兒明白了?!?
“好了,”楚夫人道,“原兒之事就如此定了。錚兒,你若沒有其它事,早些回去吧?!?
“孩兒還有一事,”楚錚對楚名棠道,“北疆大營新任副統(tǒng)領(lǐng)華長風(fēng)想來府上拜見父親。”
對這等軍中高級將領(lǐng)前來投效,楚名棠亦是甚為重視,想了想道:“三日之后,為父在府中設(shè)宴款待華副統(tǒng)領(lǐng)嗯,叫成奉之作陪,此事由去辦吧?!?
楚錚不禁問道:“四叔呢?”
“不必了,”楚名棠嘴角浮出一絲冷笑,“這幾日讓他好好冷靜想想?!?
“是,”。楚錚應(yīng)了一聲,又道,“父親,娘,那孩兒告退?!?
楚名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楚夫人卻道:“等等,讓媚兒留下吧,陪為娘說說話?!背蛉舜伺e一是為了籠絡(luò),二來平日里眼不見為凈倒也罷了,可今晚看著兒子與這狐媚女子在一起,總感覺有些不大放心。
楚錚隱約猜到了娘的心思,頗有些不情愿,武媚娘卻是滿心歡喜:“是,夫人?!?
楚錚無可奈何,只得怏怏離去。
楚錚走后,楚夫人道:“媚兒,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去洗漱吧,妾身尚有事與老爺商議?!闭f完便叫來侍女春梅,帶武媚娘下去了。
“夫人有何事?”
楚夫人神情慎重:“夫君,錚兒的終身大事不能再這么含糊下去了?!?
“夫人的意思是”
“錚兒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兒女情長?!背蛉说?,“而且他所喜歡的幾個(gè)女子還彼此相克,以前只有巧彤倒也罷了,如今又多了這武媚娘,妾身以為,可不能再讓長公主進(jìn)我楚家門了,否則往后怎么得了啊?!?
楚名棠重重地嘆了一聲:“為夫也想過此事,不過這畢竟是先皇許下的婚事,想要推托,恐怕難啊?!?
楚夫人道:“此事確實(shí)不易,但如今卻是一天賜良機(jī),長公主突發(fā)奇病,已是癱瘓?jiān)诖?,我楚家怎么也不可娶一半身不遂的女子過門,就算皇室長公主也不行。何況錚兒又是下代宗主,正妻若無所出,對楚氏一族亦是不利。”
楚名棠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夫人,長公主的病未必就沒有痊愈地希望,何況錚兒年紀(jì)尚小,成婚亦不急于一時(shí),你讓為夫怎么向大長公主開口?”
“夫君出面自然不妥,”楚夫人輕笑道,“此事鼓動妾身父親去與大長公主說就是了?!?
“請?jiān)栏赋雒??”楚名棠看著自己夫人,“聽夫人之意,錚兒婚配你已有人選?”
“正是。妾身想讓錚兒及早定親,等原兒與郭家姑娘成親后,就為錚兒舉辦婚事,至于倩兒唉,事有緩急之分,暫且仍待字閨中吧?!?
“夫人所指的是京中哪家女子?”
“并非旁人,就是巧彤?!?
“不成,”雖然楚名棠已經(jīng)猜到幾分,但仍斷然否決,“夫人,你莫要忘了她曾是何身份。”
楚夫人道:“夫君,若西秦仍是我大趙強(qiáng)敵,妾身也不放心錚兒娶巧彤,但北疆一戰(zhàn)后,西秦已是江河日下,夫君也說過,不出幾年秦國就將納入我大趙版圖,既是如此,巧彤是秦人又有何干系了?再者,不管巧彤為何跟隨錚兒,至少目前為止她并無不軌之意,對西秦亦無眷戀之意,若說她是另有所圖,妾身實(shí)在不她所圖什么。即使退一萬步而,就算巧彤有異心,她也不比武媚娘有著那般神奇本領(lǐng),在此深宅大院中,又有你我夫婦看著,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來?!?
楚名棠眉心緊皺:“可世上終究無不透風(fēng)之墻,萬一事情敗露”
“抵死不認(rèn)。”楚夫人狠狠地說道,“蒼樂山那座村莊已付之一炬,沒有確切的人證物證,就算是方令信又能耐我何?何況這門親事由妾身父親促成,他是極好面子之人,錚兒又他老人家最疼愛地外孫,屆時(shí)也定會幫我楚家遮掩。合楚王兩家之力,世間還有何可懼?”
楚名棠苦笑道:“岳父若知你這女兒如此算計(jì)他,真不知會如何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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