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提及趙敏,楚錚臉色轉(zhuǎn)沉,命屋內(nèi)宮女太監(jiān)都出瞞將趙敏之事對姑姑道來。
“怎會這樣,”楚琳聽了頓時花容失色,再也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看敏兒?!?
楚錚阻止道:“姑姑,大長公主正為敏兒療傷,方才皇上前去拜見,聽宮女說太平宮至少封宮三日,還是過幾日再去吧?!?
楚琳愣了半晌,忽頹然坐下,雙手掩面:“敏兒敏兒怎么這般命苦啊?!?
“姑姑不必過于擔(dān)心,大長公主至少武功還是極高的,她既是說能救敏兒,敏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楚錚勸了好一會兒,楚琳才止住眼淚,絮絮叨叨說起趙敏的好來。楚錚沒有象往常那般不耐煩,只是靜靜聽著。
見楚琳漸漸恢復(fù)平靜。楚錚故意打趣道:“姑姑,方才見您出行的架式,孩兒都不敢上前拜見了?!?
楚琳有些無奈:“姑姑也不喜歡出門就有那么多人跟著,可畢竟身為太后,掌管宮內(nèi)諸般事宜,若身邊只帶兩三個宮女太監(jiān),那讓皇后和那些妃子如何處之?而且皇上也勸姑姑,禮不可廢,宮里的一些老規(guī)矩還是不要隨意更改的好。姑姑不想讓皇上為難,也就隨他去了。”
楚錚想起趙應(yīng)對楚琳那般恭順模樣,不由說道:“姑姑,我看皇上對您似頗為敬重?。俊?
楚琳嘆了口氣,道:“其實(shí)?;噬弦嗍莻€可憐之人,在京中根本無人可依靠。姑姑見他時常被大公公主訓(xùn)斥得顏面皆無,有時亦不忍心,為他說些好話。這孩子倒也懂事,姑姑幫了他幾次后,到我這鳳鳴宮也來得勤了,皇后每日早晚亦都來向姑姑請安”
楚錚忍不住冷笑一聲,道:“他只不過是想以姑姑為靠山,來對抗大長公主罷了,也沒安什么好心?!?
楚琳道:“你說的姑姑也知道。只是大長公主對皇上也太過分了,姑姑身為太后,總要管上一管。錚兒,如今皇上對我楚家亦甚是敬重,你就不要與他為難了?!?
楚錚苦笑道:“姑姑,孩兒怎敢與皇上為難,這話應(yīng)對父親說才是?!?
“你父親那兒姑姑已說過了,他亦道只要皇上安分守己,我楚家亦不會為難于他。至于你”楚琳身子稍稍前傾,低聲說道。“錚兒,你真當(dāng)姑姑對你所作所為一點(diǎn)都不知道嗎?莫要忘了,前儲君身邊那個小陸子,還是姑姑幫你設(shè)法安插到他身邊。儲君突然暴斃,小陸子也死了。就儲妃娘娘一人逃了,這里面事情古怪得很哪。別說與你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楚錚一聽不妙,忙起身凜然說道:“臣定謹(jǐn)遵太后教誨,全心全意為皇上效命?!?
“油嘴滑舌?!背兆鲃萦颍P一個翻身,躲到了椅子背后??迒手樀溃骸疤箴埫??!?
楚琳忍住笑。對楚錚喝道:“過來?!?
楚錚磨磨蹭蹭走到楚琳面前,楚琳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忽伸手捏住楚錚臉頰。道:“你爹娘都說你年紀(jì)雖小,可膽大包天,以前姑姑還有些不信,如今才知你還猶有過之,不但那事,此次連北疆也被你鬧翻了天。錚兒,你真長大了,嗯?”
楚錚不敢反抗,只得苦著臉道;“姑姑,孩兒臉上臟,莫污了您的手。”
楚琳仍不解恨,又狠狠擰了兩把才松開手。楚錚忙從一旁木碟中取過濕毛巾,雙手奉上,神態(tài)恭謹(jǐn)之極。
“你”楚琳頓時被氣樂了,看著楚錚又愛又恨,“錚兒,叫姑姑如何說你是好。小小年紀(jì),一肚子歪心思,也不知是何人教的。是不是你那個姓吳的師父?”
楚錚嘿嘿一笑,低頭不語,一副默認(rèn)般的神情。吳安然若在此見了,定會氣得暈過去。
楚琳正心里盤算著什么時候跟哥哥嫂嫂提一下,將錚兒那位師父及早打發(fā)了。忽聽孫得山在外稟報(bào),御膳房的閔副總管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楚琳終究心疼侄兒,吩咐即刻傳膳。
一道道菜流水般端了上來。閔大家果然名不虛傳,雖不如蘇巧彤所做菜式那般精致多變,但勝在樸實(shí)無華,口味濃郁,很對楚錚這種在北疆荒了半年多的人的胃口,這一頓飯直吃得肚皮溜圓。
待幾個太監(jiān)將桌案清理干凈,楚琳命孫得山取來一只小木箱,置于楚錚面前,道:“錚兒,這個你先帶回
這幾日好生琢磨琢磨?!?
楚錚正用小竹簽剔著牙,隨口問道:“姑姑,里面裝得是什么,賞給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