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來自靈魂深處的發(fā)問,安冷自認無法回答。
男人閉了閉眼,片刻后幽幽一嘆:“你說他會不會是故意的?”
安冷下意識搖頭:“是人都會有羞恥心?!?
吊燈上系統(tǒng)嚯了一聲,宿主可沒類似寶貴的品質,他曾說過,這叫什么來著……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隨即宣告放棄。
熱情使人x-iao'hun,但熱情如火就讓人有些消受不了。
殷榮瀾年假休到最后一天,有感比上班還累。
這一次飯后他主動把筆記本搬到陳盞面前,叮囑對方要以事業(yè)為重。
陳盞坦然接受他的提議,準備敲鍵盤。
等待電腦啟動的時間段,殷榮瀾忽然道:“為何這幾天一反常態(tài)的失控?”
陳盞將食指放到唇中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稍頃如同做賊一般傾身到他耳邊,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開口:“刺激?!?
殷榮瀾挑起半邊眉毛,一時沒能理解口中刺激的點。
“解鎖了不同的場景模式?!标惐K說話時語調依舊很輕:“你說如果有人被迫偷聽現(xiàn)場,會是什么感受?”
雖不知內情,但殷榮瀾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如果’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因為接下來還要工作,陳盞并未把距離放得太過曖昧,身子稍稍往后移了一些,眼含深意道:“這叫情趣?!?
“……”
殷榮瀾的臉上爬上一抹薄紅,反觀陳盞,風平浪靜穩(wěn)坐釣魚臺,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
系統(tǒng)在傍晚時回來了一趟,彼時殷榮瀾正在廚房做著簡易的晚餐。
陳盞盤腿靠在落地窗旁更文,圓球跳到他的膝頭,咯咯笑出男巫聲:“q-ie't-ing'q-i在鞋底和襯衫上各有一個?!?
陳盞點頭,襯衫一小時前已經(jīng)被丟進洗衣機,鞋子在鞋柜,現(xiàn)在說話不需要太過顧及。
“安冷的系統(tǒng)沒發(fā)現(xiàn)你?”
圓球點頭:“它沒戰(zhàn)斗力,除非我刻意暴露?!?
陳盞停下打字,目光微動:“那位先生呢?”
圓球:“跟宿主所料一致,他的系統(tǒng)似乎處于休眠期?!?
聞陳盞抬眼望向廚房,望見殷榮瀾正在切菜的背影,笑了笑:“看來資料果真在那人手中?!?
不清楚殷榮瀾所謂的改‘參考答案’究竟修成了何等的面目全非,不過顯然是把人坑得不輕。
圓球:“趁他病,要他命!”
陳盞搖頭,他不會自大到認為能不費吹灰之力打敗對手。
“還是再觀察一陣的好?!?
之前看安冷對所謂的先生諱莫如深,估計有什么了不得的底牌。
暫且把這件事放在一邊,轉而詢問:“偷聽了幾日,可知那位先生本名是什么?”
圓球:“姓吳。”
陳盞樂道:“就知道不會是趙錢孫李這些姓氏?!?
圓球不懂他樂呵在哪里,繼續(xù)匯報:“至于叫什么,不清楚?!?
安冷只是一次在情急之下喊了聲吳先生。
陳盞看了它的速記本,沒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圓球:“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聽宿主此起彼伏的叫。”
陳盞沒露出任何難堪的表情,淡淡說了聲知道了,繼續(xù)瀏覽小本子,看到其中一行,饒有興趣道:“準備激化執(zhí)法者和我之間的矛盾?”
圓球:“試探實力?!?
陳盞把小本子還給他,沒對此事發(fā)表意見。
圓球重新回到大腦,履行系統(tǒng)的職責。
恰好殷榮瀾在廚房忙活的差不多,兩人吃了一頓尚算溫馨的晚餐。
入夜,陳盞久久未眠,思索著執(zhí)法者會通過什么途徑動手。他殺了一個執(zhí)法者,即便沒有安冷從中作梗,雙方的矛盾也不可調節(jié)。
想著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夢鄉(xiāng),翌日天亮,殷榮瀾先他一步醒來。
陳盞眼尖地看到窗臺外面掛著個小東西,趁著殷榮瀾洗漱的時間段,伸手一夠,撈進來一個小盒子,打開后是血書。
低頭嗅了嗅,有股輕微的漆味,大約是用了紅墨代替。
還未看內容,陳盞先一步搖了搖頭,是不是所有的系統(tǒng)體內都蘊藏著不可描述的中二之魂?
“凌晨六點,天云山,了恩怨?!?
“現(xiàn)在流行上山打架?”
系統(tǒng):挖腦花!
陳盞:“你能一打幾?”
系統(tǒng):什么意思?
陳盞冷笑:“估計真上了山,要面對的不止一個執(zhí)法者?!?
系統(tǒng):群毆?
陳盞輕輕嗯了聲。
系統(tǒng)難得沒立刻叫嚷著要一決勝負:要不回一封注明下次?
陳盞:“肯定要走上一遭,到時候聽我的安排就是。”
系統(tǒng)和人一樣,欺軟怕硬,倘若流露出一星半點的懼意,下次就會直接找上門。
在此之前——
視線掃向剛洗漱完的殷榮瀾,輕皺了下眉頭……如何說服這個人讓自己孤身涉險才是主要問題。
直至殷榮瀾上班前,陳盞都沒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