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霧見著遠(yuǎn)處有人過來,對顧廷易點(diǎn)了點(diǎn)頭,匆匆而去。留下顧廷易看著她的背影凝思了許久,這個小姑娘的背影像極了阿霧他故去的妹妹。
阿霧回到席中,唐音一把拉住她,“你上哪兒去了,害我一頓好找?!比缓筇埔粲衷诎㈧F的耳邊嘀咕了一句,“你可錯過了咱們京城長得最俊的人吶?!?
“四皇子來了?”阿霧吃驚地問。
“不是,是顧二哥?!碧埔舻哪樜⑽⒂行┘t。
“上回你不是才說四皇子最俊么?”
“唉,可走近了看他也太怕人了些,我現(xiàn)在想起他,都發(fā)抖吶,還是顧二哥好看些?!?
阿霧暗嘆,女兒家的心思變得好快。
席上,枯坐也無趣,榮五提議聯(lián)詩,得了眾人的響應(yīng),阿霧卻無心思玩這些,同唐音兩個一起,推說自己不會就退了席,去外頭花園的白石上坐了,讓丫頭撿了幾盤糕點(diǎn)果脯并一壺蜜酒出來。
蘇念和胡雅和見阿霧二人那般瀟灑,聯(lián)了幾句詩后,也就退了席出來坐。
“你們怎么出來了?”唐音問,蘇念對聯(lián)詩這種活動一向還是比較喜歡的,胡雅和又是什么都想爭個贏的人,也喜歡這些。
“喏?!焙藕统锩媾?,“沒意思?!?
唐音笑了笑,的確沒意思,有顧惜惠和榮五在,其他人的聯(lián)詩就是個點(diǎn)綴而已。
“柳姐姐這回果真沒來呢,訂了親就不自由了。”蘇念嘆道。
“成了親豈不是更不自由,上頭有婆婆管著,比當(dāng)女兒可不自在多了。”胡雅和也嘆息道。
蘇念和胡雅和兩個年紀(jì)大些,漸漸懂了事,女兒家多數(shù)是十二、三歲就訂親了,十五歲出嫁的比比皆是,過了十八還沒出嫁的,那簡直就是個笑話了。因而十一歲左右的蘇、胡二人聽得多了,對訂親啊,成親之類的事情就放在了心上。
阿霧沒有發(fā)權(quán),雖然她上輩子有二十來歲,但這些她都沒經(jīng)歷過,這輩子也還沒思考過。這種事總是父母之命、媒所之來的,阿霧還不曾費(fèi)心。
“蘇姐姐,你家里是不是也在商量你的事了?”胡雅和突然出聲問道。
蘇念臉一紅,并沒有否認(rèn),她的母親確實(shí)是在四處打聽了。
“若是蘇姐姐能做我嫂嫂就好了?!焙藕偷溃霸蹅兪亲钜玫慕忝?,以后成了一家人才更親熱吶?!?
唐音笑著推了推胡雅和,“一邊兒去,蘇姐姐就是要做嫂子,也該做我的嫂子才好?!?
蘇念臉越發(fā)紅了,“你們別胡說?!?
“我們哪兒胡說了,蘇姐姐這樣的人才,就是做王妃娘娘也是使得的。”胡雅和挽住蘇念的手臂道。
阿霧在一旁看了好笑,胡雅和明顯是傾慕唐秀瑾的,這才有此一說,要將蘇念說給自己哥哥。可后來調(diào)侃的王妃娘娘四個字,卻立即讓在場的四個人都想起了那日的荒唐行徑來。
說實(shí)話,那日唐音帶著她們?nèi)ネ蹈Q楚懋的事情,實(shí)在是太驚世駭俗,幸虧沒傳出去。
那日實(shí)在是太胡鬧了,幾個小姑娘又都喝了點(diǎn)兒酒,興奮了些,談到訂親、成親這種事,又扯出京城的美男子來,便“色膽包天”起來。
柳和萱是因著這是她訂親前的最后一次胡鬧了,所以也沒阻止,這才使得幾個人險(xiǎn)些釀出大禍來。
四個女娃如今酒早就醒了,忽然都安靜了下來,彼此凝視,交換了一個心有戚戚的表情,那種默契油然而生,關(guān)系拉近了不少。
這種親近,以各位看官的話來說,便是有了點(diǎn)兒“一起嫖過娼”的革命情誼。
“呃,若是蘇姐姐能嫁給四皇子豈不是見天兒的可以看美男子了。”唐音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