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沉站在院子外,一臉陰郁,此次的南楚江湖宴就是一個圈套,明教的勢力顯然已經(jīng)滲透進了各個地方。
風(fēng)兒這一次傷的那么重,而且從沈臨的報告上聽來,明教安插在風(fēng)陵閣的細作也就在前往南楚一行人之中。
金陵城花街的吟月樓一夜之間人去樓空,只剩下空落落的院子,和幾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婦人看守。
整個事情都已經(jīng)被計劃,明教在南楚的勢力通通隱藏起來,滴水不漏沒有絲毫線索。
就好像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所有的一切。
“父親?!鄙蛱K瑾從院子外進來,見到沈初沉,便走過來請安。
“你的傷好點了嗎?”
沈蘇瑾低頭,“有勞父親掛念已是無礙,蘇瑾不知大哥傷勢如何便來看看,實在是放心不下?!?
“無礙便好?!鄙虺醭谅犓@樣說,也是放心了些許,然而眉頭依舊緊鎖,“你隨我來,為父有話要問你。”
他面不改色地一笑,點頭,“是?!?
寧心小筑后院的小亭之中,沈初沉坐在一旁任憑沈蘇瑾坐在石桌旁給他斟茶,看著沈蘇瑾斟茶的手法,沈初沉不禁皺了眉。
“父親,請用茶?!彼p手奉茶,舉至沈初沉面前。
沈初沉接過茶,只是輕抿一口,隨手就倒在了地上。
他一愣,抬頭就對上了沈初沉滿是陰郁的眼神,這茶他應(yīng)該按著父親最喜歡的配比放的茶葉和沸水,怎么?
“只不過幾日未斟茶,這茶的味道就差了那么多嗎?”沈初沉厲聲訓(xùn)責(zé),滿臉嚴(yán)肅。
“是孩兒懈怠了。”他慌忙之間跪在沈初沉的面前,低著頭,顯得很謙卑。
“起來,你是我沈初沉的兒子,不要動不動就跪下。坐這吧?!鄙虺醭另訚u沉,蘇瑾自從那時被他訓(xùn)斥學(xué)武之后,就一直很聽從他的話,飽讀詩書,也經(jīng)常出門游學(xué)。
只是作為父親,也從那一天開始漸漸看不透這個兒子心里在想什么,如若是無欲無求,或者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他起身坐在沈初沉的身邊,便等著沈初沉的一頓責(zé)罵,然而讓他很意外的是,沈初沉并沒有開口責(zé)罰,只有沉默。
“瑾兒,你是不是一直覺得父親對你太過苛責(zé)?”
沈蘇瑾以為迎來的會是一陣狂風(fēng)暴雨,卻不想竟是這樣一句詢問,似乎這么多年來父親這是父親第一次在乎他的感受。
“父親對孩兒關(guān)照有加,讓孩兒求學(xué)四方,飽讀詩書。”他的話語之間沒有一絲波動,“怎會是苛責(zé)?”
沈初沉聽他這樣一說,釋然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孩子與長風(fēng)的性子之間多了不少圓滑,他在風(fēng)陵閣之中的所作所為做父親的又豈會一點不知?
風(fēng)陵閣之中看好瑾兒的占了大部分,甚至長老閣的人都多瑾兒另眼相看,他的出生家世是比風(fēng)兒顯貴,但是在身為人父的眼中,瑾兒終究少了一分,一分正氣,而那一分正氣在風(fēng)兒身上顯露的極為明顯。
瑾兒的心思太深沉,心思過深終有一日會變成心魔。
心魔是什么?
求不得,放不下,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