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音也跟著站起身,“你問過蘇嘉的意思嗎?”
傅寧硯一頓。
出事到現(xiàn)在,除了當(dāng)時找到謝澤雅后帶過去對質(zhì),他都沒能跟蘇嘉說上話。
“她的意思不問自明?!?
段文音搖了搖頭,神情淡漠,目光卻意味深長,“那可不一定?!?
傅寧硯正要再說話,樓上的房間又陡然響起一陣尖叫。謝老爺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上去看看,寧硯,你再考慮考慮?!?
傅寧硯未置可否。
——
傅寧硯將戒指松開,又躊躇片刻,突然邁開腳步,踩著蘇嘉的腳印,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他步履匆忙,但仍是遲了幾步,走到巷口時,蘇嘉已經(jīng)上樓了。積雪的深巷里,只亮著幾盞昏黃的路燈,一眼看去,一路都是被踩爛的臟雪。
傅寧硯正要折返,突然看到便利店里跳出來一個穿花色羽絨服的身影。傅寧硯喊了一聲:“君君!”
那身影停下來,朝著這邊望著,立即迎上來。
聶君君停下腳步,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呼吸飄著冷空氣里,“姐……”正要依照往常的稱呼叫他,又把后一個字生生咽下去,“你怎么來了?!?
她雖然不了解細(xì)節(jié),但也知道了大概,明白事到如今,這兩人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你嘉姐,在家的時候還好嗎?”
聶君君聳了聳肩,把咖啡罐從左手換到右手,“肯定好不了。”
傅寧硯嘴角抿緊,過了好半晌方說,“你方便的話,多照顧她一下吧?!?
“唉,”聶君君嘆了口氣,“雖然已經(jīng)這樣了,我還是對你討厭不起來。我只是不明白,你條件這么好,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正大光明地追求嘉姐呢?她這個人最吃軟不吃硬了,到現(xiàn)在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恐怕神仙都幫不了你了?!?
“我知道?!备祵幊幫撕笠徊剑澳闩闩闼?,我先回去了?!?
聶君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樓里走去,走了兩步,她回過頭來,瞇起眼睛,只見傅寧硯的倒影被路燈光拉得老長,一路拖在骯臟的雪水里。
她微妙覺得他有些可憐。
車子停在劇院的對面,譚睿等得睡著了,聽見開門的聲音,身體一彈,抬起頭來,“三少?!?
傅寧硯在后面坐下,摸了摸衣袋,問:“有沒有煙?”
譚睿將將自己的煙和打火機(jī)遞過去,“不是什么好煙,三少別嫌棄?!?
傅寧硯抽了一支出來,叼在嘴里點(diǎn)燃,而后深深吸了一口。
譚睿望了傅寧硯一眼,“三少不是已經(jīng)戒了嗎?”
“嗯?!?
譚睿也不再說什么,發(fā)動車子往公寓開去。開出去幾分鐘,傅寧硯突然說:“去棲月河別墅?!?
譚睿在前方的路口轉(zhuǎn)了彎,抬眼看了看后視鏡,黑暗中燃燒的紅點(diǎn)忽明忽暗,傅寧硯的神情也跟著忽隱忽現(xiàn)。
六歲時,他以為被段文音關(guān)在屋子里畫畫,從早到晚,沒吃沒喝就是天大的事;二十歲時遇到喜歡的姑娘讀了喜歡的學(xué)校,但一切毀于一旦,就以為生無所戀。
這些事他都漸漸適應(yīng)過來,并且錘煉得他更加不為世事所動。
可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真的絕望,是你根本都不興起“絕望”這個念頭。未來的出路一把斬斷,可你不能停,只能在黑暗中不斷行走,不知道下一步是絕路逢生或是窮途末路。
但這樣的路,千萬條里,都沒有哪一條,能夠走到蘇嘉身邊。
譚??粗环判?,小心翼翼問了一聲:“三少,你沒事吧?”
“沒事?!备祵幊幤藷?,打開窗戶。
冷風(fēng)灌進(jìn)來,煙味迅速消散得一干二凈。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大家的留,覺得愧疚,也很沮喪。
這些劇情其實(shí)都在按著大綱走,但是筆力不逮,讓大家覺得不好看了,我也實(shí)在是……
我在檢討和反思,劇情走到這里,暫時也沒辦法回去修改,只能后面繼續(xù)努力,寫完以后再來完善。
夜合不是什么天賦型的人,只能說盡量不斷努力不斷進(jìn)步,這個過程中總會出現(xiàn)失誤。
總之非常謝謝大家的批評和建議,能和大家在一個文里相遇,都是緣分,無論是中途棄文或是繼續(xù)關(guān)注,夜合都同樣感激。
因為有你們,夜合才覺得被關(guān)注,被重視,被鼓勵,才能日更,才能依然沒有放棄這個愛好。
非常感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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