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和他握手的年輕男最為沉默,基本只是微笑附和他。
蘇嘉一時摸不透幾的職業(yè)。若是夜總會的公子小姐,又顯得矜貴了些;若說是豪門子弟,氣質(zhì)又不太符合。
蘇嘉偏過頭問正吃著杏仁的陳靜雪:“靜雪,他們是做什么的?”
誰知陳靜雪露齒一笑,也不立即回答她,突然大聲說:“師姐想知道們是干什么的!”
蘇嘉頓時局促不已,低聲輕喝:“靜雪!”
陳靜雪不以為意,方才唱《新貴妃醉酒》的男起哄道:“蘇老師唱首歌,唱完了們就告訴?!?
“對!唱歌唱歌!”
蘇嘉尷尬笑道:“不會唱歌?!?
“蘇老師唱戲這么好聽,怎么可能不會唱歌!”
“對??!賞臉給們唱段《女駙馬》吧!”
蘇嘉困窘不已,正要解釋《女駙馬》是黃梅戲,和她握手的年輕男已經(jīng)將話筒遞入她手中,認(rèn)真看著蘇嘉,眼中滿是期待,“蘇老師,您隨便唱一段吧?!?
——
一談到價格問題,恒泰經(jīng)理就開始打太極。傅寧硯自然早就調(diào)查過對方的心理價位,愿意過來吃這段飯,不過希望他預(yù)期范圍之內(nèi)能再爭幾步,沒想到這老狐貍卻打算與他打持久戰(zhàn)。
歡宜文化的酒會,傅寧硯是認(rèn)真調(diào)查過賓客名單才肯放行的。趙姍姍如今被雪藏,大的事情上翻不出多少浪花,但只怕她用些陰損的招數(shù)對嘉不利。
他派了二十四小時監(jiān)視趙姍姍,而后者除了天天家里開派對,倒也未見有任何動靜。
雖然趙姍姍不會出席酒會,但是鐘凱始終不回短信還是讓他有幾分焦躁。他放下筷子,站起身,“趙總,出去打個電話。”
走廊里冷氣比房間輕了幾分,傅寧硯撥下鐘凱的電話,過了片刻,那邊才起來,鐘凱氣喘吁吁的聲音傳過來:“三少。”
“怎么不回短信?”傅寧硯緊蹙眉頭聲音不悅。
那端頓了一會兒,鐘凱忙說:“方才黎先生和蘇小姐休息區(qū)休息,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不見了,打電話也沒接?!?
“趕快去找?!备祵幊幊谅曊f道。
“是,正找。”
“有沒有異常情況,趙姍姍露面了嗎?”
“沒有,趙姍姍那邊的說她今天一整天都沒離開過別墅?!?
傅寧硯“嗯”了一聲,“不管找沒找到,立即跟報(bào)備?!?
打完電話之后,傅寧硯又回到席間。
恒泰經(jīng)理嘻嘻哈哈正要叫旁邊的小姐接著倒酒,傅寧硯開口:“趙總,小酌怡情,喝多了可就沒意思了?!?
恒泰經(jīng)理頓時一驚,抬眼望去卻見傅寧硯面色沉冷,他方才語氣雖然平平淡淡,但其中威脅之意卻也不自明。
恒泰經(jīng)理頓時叫苦不迭,他早前便聽說傅家三公子商場上手腕鐵血,尤其是棲月河開發(fā)案,本已是景興地產(chǎn)的囊中之物,卻最后關(guān)頭叫傅寧硯拿下了。
煌安經(jīng)過傅煌的幾十年管理,本已是尾大不掉積習(xí)難返,七年前傅寧硯接手了地產(chǎn)和餐飲娛樂兩塊的企業(yè),硬生生扭轉(zhuǎn)了傅家逐年下滑的業(yè)績。
他本意是想多爭取一個點(diǎn),如今看來倒是捋虎須了。
恒泰經(jīng)理立即笑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傅總,們方才說到哪兒了?”
——
蘇嘉唱戲十多年,卻從來沒有哪一次是ktv亂閃的燈光之下,拿著混響嚴(yán)重的話筒唱的。
如今戲曲式微,維護(hù)著各類劇種的,骨子里到底有幾分不甘流俗的清高。
她心里已經(jīng)有幾分不悅了,然而給她麥克風(fēng)的男眼神期待而真誠,她到底沒忍心說重話,“抱歉,前幾天感冒了,嗓子還未恢復(fù)過來,今天就不唱了?!?
年輕男亮閃閃的目光立即黯下去,幾分失落,然而他立即表示理解:“既然如此,就不勉強(qiáng)蘇老師了。”
旁邊的見此也跟著輕嘆,“哎呀小伍,真可憐。蘇老師,要不跟他喝杯酒吧,他可喜歡了,基本場場都去看的……看著怪可憐的?!?
蘇嘉只覺更加難辦,“對不起,不能喝酒。”
“那去拿橙汁過來!”陳靜雪自告奮勇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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