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信也不愿意讓孩子見到這些場景,從剛才的對話中,他已經(jīng)得出這些人的關(guān)系,那個女人竟然是安修的堂嫂,剛才那撒潑的勁兒真是讓人嘆為觀止,“陶陶,跟著小叔叔和姐姐去吧?!?
陶陶剛才受到驚嚇,這會還窩在他媽媽懷里,聽他爸爸這么說,又見喜歡的小叔叔朝他伸手,他就把手搭過去,跟著走人了,糖球和噸噸一個人領(lǐng)一個。噸噸臨出門的時候還回頭看了陳安修一眼,后者回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把孩子支出去,屋里只剩下大人就好說了,當(dāng)然睿哲,糖果和冒冒年紀(jì)太小,暫不列入人的范圍,其實本來事情就不復(fù)雜,就是陶陶把劉雪的車子刮了,但誰也沒逃避責(zé)任,該怎么賠怎么賠,該怎么修怎么修,季君信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留劉雪道了個歉。后來陳天齊也來了,他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劉雪在電話里又哭又吼的,鬧半天就是車子刮了,新車刮了他也心疼,但至于鬧成這樣嗎?
“好了,人家不是說幫著修了嗎?”劉雪鬧著不消停,最后是陳天齊答應(yīng)的,現(xiàn)在協(xié)商好,他們打算去奶奶那里吃午飯。
“修修修,你就知道修,修的能跟新的一樣嗎?”
李文彩這個當(dāng)婆婆的,也覺得劉雪鬧地有點過了,“差不多就行了,你那車子天天放在你二叔店門口,你二叔二嬸不天天給你好好看著了,季家怎么說也是他家親戚,你鬧地太不好看了,你二叔家也沒臉面?!?
“他家要臉面,我就不要了?我車子被刮了,就得忍氣吞聲,一句話說不得?說句話就犯法?”
噸噸回來的路上遇到他們,對李文彩和陳天齊,他剛想張張嘴,見劉雪在后面,他一句話沒說就過去了。
“怎么教的孩子,見到長輩打招呼都不會?!?
陳天齊不耐煩,“好了,你少說兩句,你能教好睿哲就行了。”以前小涵在,也沒這么多事。
*
季君信本來下午想和劉雪一起去修車子的,但劉雪說下午有事,那就只能改在明天,按照行程明天他們要回北京,陳安修答應(yīng)明天陪劉雪去。
出了這種事,大家都不開心,尤其是孩子們,午飯都沒好好吃,下午季君信去陪季家二老說話,何從善和江寧恬在屋里收拾東西,陳安修就帶著孩子們在家搗鼓吃的,先給他們燉了一大鍋的可樂雞翅,軟軟爛爛的,一抽骨頭就出來了,連糖果都能抱著啃一塊。
肚子里有了東西,孩子們的興致就好了些,躍然見陳安修又是蒸米飯,又是蒸豆子的,就跟在后面問道,“陳叔叔,你要做什么好吃的?!?
“咱們做炸香蕉吃好不好?”
“可是家里沒有香蕉?!?
陳安修點點她的鼻頭說,“一會你就知道了?!彼雅疵缀图t豆煮熟了,混在一起揉勻,捏成一個長條,又把蒸好的南瓜揉碎拌上蜂蜜,裹在糯米和紅豆外面,捏成個香蕉彎彎的樣子,這樣就可以下鍋炸了。
炸出來的香蕉第一口是南瓜,再咬一口就吃到糯米和紅豆了,吃起來有點燙,但熱乎乎的吃起來很舒服,孩子們吃地也開心。
陳安修還準(zhǔn)備了一碟芝麻,新出鍋的香蕉,在芝麻里一滾,“我知道,這個應(yīng)該叫芝麻蕉?!碧仗账坪跻餐浟酥形绲氖虑?,這會又高興地玩起來。
孩子們都想下手湊熱鬧,陳安修也由著他們亂捏,最后炸出來的東西五花八門的,有些連制作者都認(rèn)不出是什么東西了,總算原材料熟的,也不存在炸不熟的問題,孩子們開開心心地玩了半下午,看著由自己捏出來的怪東西,也不嫌棄,還得意洋洋地端著去給爺爺奶奶們嘗嘗。
晚上陳安修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的,還特意包了一頓薺菜餃子,桌上氣氛挺好的,誰也沒提中午的事情,但老爺子和老太太已經(jīng)知道了,晚飯后,老太太就把陳安修叫到里屋說話,“你也不用覺得對誰抱歉,這件事是意外,又是躍然和陶陶犯錯在先,君信和從善他們都是明白事理的。”
陳安修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今天真是讓他們看笑話了?!?
章云之拍拍他的手說,“什么笑話不笑話的,這不是多大的事情,過去就算了?!?
第二天早飯后,季君信他們一行人就準(zhǔn)備離開了,捎著要回北京的天晴一起。季君信開的是越野車,里面空間大,躍然和陶陶小,也不占什么地方,所以加個人還是很富余的。
躍然和陶陶已經(jīng)上車了,陶陶扒著車窗問,“陳叔叔,你和小叔叔過年要來北京過年嗎?”
陳安修把準(zhǔn)備好的東西進去,笑道,“等我要去的時候一定提前給你們打電話?!?
躍然朝他擺擺手說,“陳叔叔,要帶著冒冒小小叔一起啊,等過年的時候,小小叔一定又大了一點?!?
“好啊?!?
季君信上車前,拉他到一邊說話,遞給他一個信封,“這是剛?cè)ト〉腻X,五千塊,修修車的話應(yīng)該夠了,不夠的話。”他眨眨眼笑道,“你和小叔就給墊上吧,小叔有錢,我很窮?!?
他這輕松自然的態(tài)度影響了陳安修,陳安修笑著把錢推回去,“用不了這么多,千八百的事情,我還有,下次到北京,請我吃頓飯?!?
季君信也是個爽快的人,況且在他看來,這確實也不算什么錢,他拍拍陳安修的肩膀上說,“那我先走了,有事電話聯(lián)系?!?
其后兩天就是陪劉雪修車,十一假期過后,林長寧恢復(fù)上班,陸江遠(yuǎn)也回了北京,走之前,又來看過陳安修一次,那兩個人現(xiàn)在雖然重新在一起了,但彼此都有各自的事業(yè),想天天黏在一起也是不太現(xiàn)實。
終于把家里的一切打理好,陳安修收拾東西,下山陪章時年住兩天,算算他從君雅辭職,到現(xiàn)在都有三年多的事情了,雖然在泰恒工作的時候,他也往這邊跑過幾次,但酒店的大堂后來又重新裝修過,連曾經(jīng)熟悉的人也換地差不多了,所以當(dāng)他重新踏進君雅的時候,給他的感覺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不過潘杰還在,三年前他是大堂副理,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為大堂經(jīng)理了,他還認(rèn)識陳安修,一見他進門就上來招呼說,“陳安修?稀客啊,過來玩的,還是吃飯的?”他知道陳安修是本地人,應(yīng)該不是住宿的。
陳安修伸手和他握握,“好久沒見了,恭喜高升啊?!?
“你有一年多沒往這邊來了吧,就是不消費也可以來看老朋友啊,說吧,這次是來做什么的,如果吃飯的話,我讓人給你打折?!?
“我想去月塘區(qū)那邊一趟。”陳安修據(jù)實以告。
“月塘區(qū)?看朋友?不過那地方可不是隨便能出入的,你如果有朋友住那邊的話,就先給他打個電話吧,讓他出來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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