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神疑鬼,榮爺捏在手心的電話響起鈴聲,是膾炙人口幾代人傳唱的經(jīng)典之曲,每當鈴音想起,從舊上海那個亂世時代走過來的老爺子會默默聆聽幾秒鐘,再接電話,無疑是對那個時代的回味。
時過境遷,化發(fā)生,人已老,雄心已逝,只想看盡量摒棄打打殺殺的青幫一步步走好,圓幾十年前的夢,對得起上代人的囑托,老爺子唏噓,接通電話,得知一個難以置信的噩耗,阿坤死了,是被人用三棱軍刺活活捅死,孤零零死在街道邊,接阿坤的司機小徐說阿坤死不瞑目,全身血液幾近流干,慘不忍睹。
叱咤風云的榮爺發(fā)怔愣神,握著電話的手顫抖著,嘴唇也顫抖著,三十年朝夕相處,拋開主仆關系不論,彼此間還有份近乎友情的感情,揪扯榮爺心扉的正是這份三十年積淀的情誼,這人說沒就沒了。
七十六歲的榮爺雙目含淚,悲慟不已,少了阿坤他與那些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何異,比在他心頭剜塊肉還痛呀!老爺子失神許久,顫巍巍站起,手機猛地砸向地板,一聲脆響化為碎片,淌著淚怒吼:“阿坤我會給你報仇,刮了那小兔崽子!”
撕心裂肺的吼聲道盡一位老人的悲戚和憤慨,可他忘了,如若阿坤風風光光回來,死的人是誰,該輪誰傷心悲戚,這條路無所謂正義與邪惡,沒有仁慈與憐憫,只有弱者與強者之分,華麗客廳兩扇木門被推開,唐峰大搖大擺走進。
做掉榮爺,降伏鄭爽,半個上海青幫將掌握在唐峰手里,這一刻,不會因老人的淚流滿面而心慈手軟,對敵人的仁慈是殘忍對待自己。
虎癡搬過把椅子,唐峰笑著坐下,別墅的安保措施無可挑剔,但只擋得住毛賊宵小,對于唐峰幾人沒啥實質(zhì)、攝像頭、保安無非是些安富人心的擺設,至于樓下三名保鏢,估計都不曉得自己怎么昏迷的。
榮爺瞇眼凝視只見兩次的年輕人,背景通天,手段狠辣,簡直是通吃黑白道的好苗子,只恨此子是青幫的敵人,同時老爺子也意識到危險來臨,反而不如先前那么激動,沉聲問:“你想怎樣?”
“榮爺,您走了,我會把青幫照顧好,這二三十年您老費力費心讓青幫少撈偏門,多做正當生意,如今海參崴商業(yè)圈子里十個商人興許就有一個是背刺兩條無尾青龍的青幫爺們,神龍見首不見尾寓意不錯,日后我仍按照您的手法經(jīng)營青幫?!碧品逍呛堑?,知無不無不盡的馮全抖摟盡青幫秘聞,唐峰受益匪淺,說今時今日的青幫是黑幫,還不如說它是架構(gòu)龐大且松散的商業(yè)集團。
“你知道的不少嘛,看來有人當叛徒了,是馮全那小子還是鄭爽?”榮爺彎腰落座,單腳踩著虎頭,犀利眼神流露一絲絲無奈、疲憊,無尾青龍只有青幫中上層人才有資格紋在背后,一直是青幫秘辛,外圍的小卒子根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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