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夫臉色微微一變,沖鋒的速度下意識減慢了一點,他本能感到了一絲危險,但實在也想不通自己數(shù)倍于夏軍的兵馬能有什么危險?
他看了一眼穆樂的方向,還沒有殺來,頓時放心一些,猙獰冷笑:你必死……
話音未落,他臉色驟變。
大帥,小心!驚呼四起,兵荒馬亂之中,只見一道白衣起,劍芒閃爍,折斷所有長戈,恐怖絕倫。
致命的危險,迅速讓干夫渾身汗毛倒豎,她怎么靠近的?!
?。∷?求生本能,讓他側翻滾落下馬,來躲避這必殺的一劍。
而且,他的親衛(wèi)瘋狂涌上,替他擋劍。
噗噗噗……
刀劍和盔甲如同豆腐一般被瞬間切割,鮮血噴涌,十幾名親衛(wèi)捂住冒血的喉嚨,瞳孔放大,轟隆倒地。
這一幕,驚悚了所有人的眼。
殺了她,剁碎她!干夫躺在地上怒吼,臉色通紅。
殺??!
未得手的靜一瞬間成為了所有光復軍中的攻擊對象,幾乎鋪天蓋地的涌上去,如果沒有神機營協(xié)助,她肯定回不來。
這就是秦云之前不同意她涉險的原因,江湖是江湖,戰(zhàn)場是戰(zhàn)場,二者不可同日而語。
這時候,秦云的雙眼閃過一絲鋒芒,金色盔甲發(fā)出顫鳴,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突然縱馬上前,如鬼影一般!
揚起鋼刀,目光嗜血!
黑影籠罩了地上的干夫,他轉頭過來,渾身一顫:不!!
這偷襲來的太快,許多人都反應不過來,唯獨就近的幾名光復軍發(fā)現(xiàn),捅出長矛想要阻擋。
刺啦?。?
秦云的鋼刀劃過了干夫的額頭,斜著往下,鮮血頓時迸濺。
?。。?
他發(fā)出殺豬一般的慘叫,額頭到臉上留下了一條猙獰的疤痕,還有左眼,也被撕裂,恐怖至極。
其實只差一點,秦云就可以立劈他的腦袋,但光復軍好幾把長矛捅來,已經(jīng)到他的腹部了。
他可不想跟干夫同歸于盡,只能夠到這個距離。
而后轟隆一聲,也翻身下馬,躲避那幾矛的捅殺。
陛下!錦衣衛(wèi)一擁而上,將其立刻扶起,豎立盾牌,臉色嚴肅至極,將敵人抵抗在外。
秦云站起來,快速左顧右盼:朕沒事,靜一呢?
亂陣之中,靜一見狀,心不知道為什么一暖,至少對他沒有那么討厭了,第一時間還知道關心自己死活,也不算無情。
我也沒事。她輕輕說道,收起了長劍。
聞,秦云快速打量了她一眼,沒有負傷,便放心一些,這也是頭一次靜一看到他直勾勾看自己而不怒。
再看向前方戰(zhàn)場,一片混亂,干夫的慘叫劃破長空,不斷在地上打滾,疼的撕心裂肺。
快!
快帶大帥走!有人大吼,急切扛起干夫就要逃走。
秦云上前一步,目光冷漠:哼,跑哪去?
全軍牽制敵人,干夫重傷,他跑不動了!
是!
圍住他們!大吼四起,將士們不再那么急迫,反倒是纏斗,不讓光復軍撤退即可。
而穆樂也在此刻撕裂防線,徹底殺到了光復軍的腹部,不覺間整個戰(zhàn)場橫移了幾里地,遠離了銅城。
兩個方向,最終絞殺由此開始!
十五萬光復軍潰不成軍,被打的抱頭鼠竄,而且干夫重傷,讓他們更是群龍無首。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至黃昏落日,雨停了,暮暮殘陽和尸山血海,無比壓抑。
報??!
城中幕臣急報,陛下,不好了,耶律燕軍隊大舉靠近銅城,就要攻城了!一聲斥候驚慌的聲音響起,讓秦云等人齊齊一震。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