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秀來陪她:"小姐,晚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北北和皇上用過了嗎"
"小姐放心吧,是皇上陪著小郡王一塊吃的,晚上小郡王吃了大半碗飯,還喝了碗羊湯,皇上見小姐遲遲沒回來,又陪著小郡王練了大半個時辰的字,這會兒小郡王已經(jīng)已經(jīng)睡了。"
楚昀寧了然點頭。
遠(yuǎn)遠(yuǎn)的瞥了眼主營帳,燭火還未曾熄滅,恰好莫公公探出腦袋來瞧。
見狀,她只好抬腳去了主營帳。
掀開簾子里面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傳來,明文帝只穿著件白色常服,燈火下,那張臉俊美異常,溫和開口:"傳晚膳!"
"是。"莫公公識趣退下。
楚昀寧立即把跟李明玉之間的聊天對話一一告訴了明文帝。
"你問起云瀾幾個皇子做什么"明文帝不解的問。
"廢太子不成器,云瀾幾個皇子若挑選一個人扶持上位,或許對方在有生之年也不會進犯南端。"
這是楚昀寧的初步想法,如果能用最少的損失來營造和諧環(huán)境,何樂不為呢
明文帝失笑望著她:"你總是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事,說說看,你覺得哪一個皇子靠譜"
"若是按照李明玉說的,當(dāng)選三皇子。"楚昀寧轉(zhuǎn)念一想:"若我選擇必定會選擇四皇子!"
四皇子背靠尚書令,為人陰險狡詐,論才華比不上三皇子,論身份比不上五皇子,唯獨比六皇子能略勝一籌。
明文帝直接點頭表示同意,楚昀寧等了半天等著他問為什么。
結(jié)果他直接就答應(yīng)了,反而讓她語噎。
"皇上就不問問為什么嗎"
"但凡是你選擇的,朕都無條件信任。"
楚昀寧莞爾一笑:"扶持三皇子太累了,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扶持五皇子,其他幾個皇子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可若是扶持四皇子,有五皇子壓著,不怕他不聽話,至于六皇子,若是個殘疾人,已經(jīng)和皇位無緣了。"
明文帝聽著她頭頭是道的解釋,豎起大拇指表示贊同:"你打算怎么扶持四皇子"
"云瀾皇后因為廢太子,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全面崩潰,云瀾皇帝特別鐘愛這個發(fā)妻,這些天文武百官和百姓的譴責(zé)導(dǎo)致云瀾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四皇子若是有兵馬支持,我相信會更勝一籌。"
等同于,楚昀寧打算把云瀾的立場徹底轉(zhuǎn)變成友好鄰國,也就不怕玉安公主有機會從中作梗了。
"可若是云瀾皇帝傳位給其他皇子了呢,咱們這么做豈不是功虧一簣"
楚昀寧斂眉遮去了眼中那一抹凌厲晦暗:"若是四皇子堪當(dāng)大用,云瀾皇帝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傳位。"
這語氣中隱藏著殺氣。
南端被攻擊,一大部分都是云瀾皇帝在背后慫恿的結(jié)果,納了好幾個國的公主為妃。
或許云瀾皇帝對于皇后而是個好丈夫,可對于整個國家而,未必是個好君王。
年輕時的云瀾皇帝東征北討,不停的擴疆土,才有了后來云瀾的壯大。
一生罪孽無數(shù),臨了有任何下場也不足為奇。
明文帝沉思片刻后心里有了想法,說:"往后殺戮的事全都交給朕,朕來安排,你不必親自動手。"
他要她少沾染些血腥。
如果有天進了地獄,要罰就罰他一個人吧。
這時莫公公在營帳外焦急道:"皇上,李副將快要不行了。"
聞明文帝立即帶著楚昀寧趕去探望,只見李副將不停的抽搐,嘴里大喊大叫,一臉痛苦,好幾個侍衛(wèi)按住他,才沒讓他自尋死路。
望著他的癥狀,楚昀寧眉心緊皺,指尖搭在了李副將的手腕上,此刻他渾身血液逆流,猶如打了雞血似的亢奮,渾濁著眼睛望著楚昀寧:"楚尚宮,求求您給我個痛快吧。"
見狀,這是染了不該染的東西了。
楚昀寧直接一掌砍在了李副將的后脖子上,李副將暈了過去。
"找根繩子把他捆起來,嘴里塞一塊布,每兩個時辰喂一碗水,無論他怎么掙扎都不能解開繩子。"楚昀寧吩咐。
"是!"
明文帝蹙眉:"這癥狀和五散粉很像。"
"就是這東西,只是藥效比他更濃,應(yīng)該是西海公主趁其不備下的藥,時間一長讓李副將染上了癮。"
這種東西可以麻痹整個人的神經(jīng)。
"傳令下去,搜,每個人營帳都要搜一遍,一旦發(fā)現(xiàn)立即焚燒,若有人染上,及時報備,朕可以免除一死,三日后再查,若再次發(fā)現(xiàn),就地處決!"
明文帝冷著臉說,這種東西太危險了,足夠的份量就可以毀掉一個人。
當(dāng)晚營帳里就開始搜查起來,不查不知道,一查居然找出一大箱子。
順著源頭查到了一個副將身上,那個副將早已抹了脖子死了。
楚昀寧震驚不已,居然在眼皮底下發(fā)生了這種事,若不是恰好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
死了的副將姓袁,袁副將平時忠勇無畏,又老實巴交的很,從他的血液里也發(fā)現(xiàn)了五散粉的成份。
"讓軍醫(yī)來,每個人都要一一查一遍!"楚昀寧說。
這種東西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一旦發(fā)作,必定會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
除非有極強大的控制力才能將其控制住。
這時北北在身后喊了聲娘親!
明文帝一把抱起北北:"從現(xiàn)在開始沒事兒不許出營帳,外面現(xiàn)在不安全了。"
北北似懂非懂的望著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眼楚昀寧,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楚昀寧知道北北是有話和自己說,于是牽著他進了營帳,趁人不備,北北壓低聲音說:"娘親,白胡子老爺爺說有人在飲用水里下東西,還有一個很破很破的廟里,有一個蒙著臉的女子,好像叫做沉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