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了書房的門,一眼就見到明夷正跪在地上,顧容珩坐在椅上拿著書,一遍一遍教著明夷背誦。
明夷早被父親黑沉嚴(yán)肅的神情嚇得傻了,腦子里空白一片,硬是一句也記不住。
顧容珩氣得將手上的孟子往地上一扔,一腳就要往明夷身上踢過去:“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
“你連這都記不住,說明你連禮儀都不遵從,如何能記得住?!?
“我看你倒不如滾出顧家去,孑然一身,父母兄弟都不用念及了?!?
四月忙走過去,彎腰將地上的書撿起來,替顧容珩順著氣,看了地上跪著的明夷一眼,又對著顧容珩輕聲問:“夫君今日都未歇一歇,這么夜了,還是先去睡會吧?!?
顧容珩被明夷氣得頭疼,教導(dǎo)太子的人,現(xiàn)在連自己的兒子都教導(dǎo)不好,如何不氣。
他長吸一口氣揉著眉頭:“有這蠢笨的孽子氣我,我如何能睡得下?!?
四月站在顧容珩的身后彎腰替他揉肩,香軟的手指輕輕揉在那緊繃的肩膀上,讓男人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四月又替顧容珩揉著太陽穴輕聲道:“明夷只是晚開竅一些,可明夷自小也沒做沒錯過什么。”
“慢慢來,明夷總會學(xué)會的?!?
顧容珩長長嘆一口氣,這才抬眼看向四月穿著單衣就過來了。
眼里又心疼幾分,起身將四月攬在懷里:“你自睡去,這么冷,過來做什么?”
四月靠在顧容珩的肩膀上,柔軟的聲音沁人心脾:“沒夫君在,有些不習(xí)慣。”
顧容珩就連忙將四月抱緊了些,又低頭看了眼跪在地上擦著淚,不吭一聲的明夷,皺眉道:“今夜就跪在這兒看書,明日一早我就來考你。”
顧容珩說著,也不耐煩看明夷一眼,抱著四月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