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白老終于準時從出現(xiàn)在了主廳的入口處。
他的穿著依然很樸素,但一身世外高人的氣場卻是掩蓋不住??筛綍r那種對誰都不太關(guān)心的大師態(tài)度不一樣,今天他比平時更加神清氣爽,臉上儼然是有喜事的樣子。
“師父,剛才我們看了一場年輕人的圍棋切磋,實在是精彩?!币粋€徒弟從正廳中央走上去,跟白老說著。
“哦?”
白老本想細問一下,但馬上又想到自己帶來的那幅畫。
徒弟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笑著低聲道:“師父放心,我把步驟、棋位都記下來了,等您回頭空了再看也不遲?!?
白老立即滿意地點了點頭。
沒錯,這幅畫他實在是太想快點展示了。
所以也顧不上什么棋局不棋局的,便站在了主位上,淡淡笑著道:“歡迎大家來我的白芷院,我這兒也很少有這么熱鬧的時候,大家一定就當自己家一樣,放松觀賞,自由談天說地。畢竟,藝術(shù)沒有界限!”
這段客套話每次都是差不多的,大家心知肚明就是走個過場。
“白老,您說有個寶貝要給我們展示的?”立即有心急的國學大家開了口,看著白老催促道:“我們期待好久了!”
白老的臉上帶著笑,聽到他這話沒有任何一絲不開心,反而像是正中他心。
“這就給你們看!”
他說著,朝身后揚了揚手。
幾個他最重視的學生,便從身后小心翼翼捧了個畫框出來。
畫框上蓋著一層絹絲的布料,布料很輕盈,漂亮的白色泛著神秘的光澤,隱約間透出下面畫框的一點點顏色來。
與此同時,剛剛跑走的明以晴已經(jīng)整理好了心情,重新來到了正廳內(nèi)。
她深吸一口氣,心想,自己不過就是圍棋下得差了一點而已,就算是這一點被人嘲諷,那又如何?
“我還有古琴……還有書法……還能彈鋼琴……”
剛才自己展示書法時,人人都是一臉驚艷,她只要大大方方跟大家道歉,說之前只是一個誤會,自己不常上網(wǎng)也不清楚網(wǎng)上的那些是怎么回事。然后,將鍋甩給誤會了她的同學們,再楚楚可憐的哭一哭……
事情,自然就能揭過去了!
從小到大,她都練習各種樂器,幾乎沒有任何童年。
她就是在這樣練習練習反復(fù)練習中度過了前面的十幾年,現(xiàn)在,終于到了驗收成功的時刻,她可萬萬不能被明昭打?。?
明以晴走進去,步伐間帶著自信。
可她并不知道,噩夢,才剛剛開始……
正廳內(nèi),大家此刻都已經(jīng)齊齊圍在了白老的周圍。
一幅畫,就這么明晃晃的,占據(jù)了整個大廳最大的一面墻,也是最中心的一個位置。
“這,就是今天我要展示的。”白老的眼底,是前所未有的開心和激動,“但重點不在我的畫,而是……”
他說著,終于一把將畫框上輕盈的絲綢扯了下來。
明以晴也定睛看去,好奇被白老如此看重,特意喊來這么多人展示的,究竟是什么樣的作品。
而此時,明昭和時淵穆卻已經(jīng)退出了人潮。
明昭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也已經(jīng)讓明以晴顏面盡失,所以干脆準備離場。
他們甚至都沒發(fā)覺白老來了。
直到……
全場忽然死一般的寂靜,好些人都同時由于震驚而倒吸了一口氣。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