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鳳兒這次要死要活的架勢,徹底惹得怒氣攻心!
橫著眉頭冷冷怒視,“來人!把夫人給我綁回陳家!扔到柴房!”
“再把柴房給我封死!”
陳富恨得牙癢癢,對著云鳳兒說話!
“云鳳兒,你生是陳家的人,死是陳家的死人!等回了陳家,要死要活隨你便!”
“活著,我陳富每頓給你一碗糠咽菜!”
“想死也隨你!到時候我索性把柴房全燒了!讓你死無全尸!”
云鳳兒渾身一愣。
被陳富和要死不活的阮氏,嚇得連頭也忘了撞。
陳富不繼續(xù)去管云鳳兒。
他精明得很,厭惡瞪向云長東。
威脅道,“大舅哥,現(xiàn)在明擺著的結(jié)果,云鳳兒是我們陳家的人!”
“你們云家,要是再多管閑事!手伸得太長!”
“我陳富發(fā)誓,今天就為母一怒,親自燒死發(fā)妻!”
云長東從來沒被陳富說這種重話威脅過。
失了顏面,緊接著就將視線停駐在云皎月身上!
他藏在袖子里緊握著的拳頭,咯咯作響!
嗓音怒吼,“云皎月?你聾了?”
“陳富欺負你姑姑,說要把她燒死!都到這個份上了,你就一句話都不說?”
云皎月視線上下打量著躺在地上的阮氏。
其實她不想管云鳳兒的事情。
相比較于云鳳兒,她對阮氏更有興趣。
醫(yī)生的職業(yè)習慣使然,她這會兒很好奇阮氏得的究竟是什么??!
竟然被推倒后,一下都動不了?
不過這種病,肯定無礙生死。否則阮氏說話,也不至于中氣十足。
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是純屬被嚇的!
被云長東催促著發(fā)話,云皎月才是回過神。
不得不說,陳富這個姑父,是把男子紅利吃了個明明白白。
“既然爹想聽我說話,那我說就是!”
“爹你聽說過郭巨的故事嗎?”
云皎月不確定,大齊國有沒有和現(xiàn)代一模一樣的《二十四孝》故事。
總之,晉代郭巨,他原本家里可以不那么貧寒,卻把家產(chǎn)分給了兩個弟弟,還要獨自供養(yǎng)自己的母親。
等到妻子生了兒子,他竟然尋思著養(yǎng)孩子,勢必會影響供養(yǎng)母親,想把兒子埋掉!
這個事例,槽點太多。
且不說把家產(chǎn)分給兩個弟弟,是否有為了博好名聲的嫌疑。
就說選擇獨自供養(yǎng)母親,明明弟弟們家庭條件更好些,卻要母親跟著自己受苦。
最后還想埋掉自己妻子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
完全沒有把妻子的感受,和兒子的性命當回事。
可就是這種事例,卻被寫進了《二十四孝》!
《二十四孝》里,不只有郭巨。
還有東漢姜試,因為妻子龐氏日日給婆母做魚,只一次取水做魚晚歸,就被夫君‘誤解’,以怠慢婆母為由,逐出家門的故事。
甚至還有荒誕到,因為妻子對自己所刻的一對父母木雕像不夠恭敬,說是木像眼中垂淚,就把妻子休棄的丁蘭!
種種事例,都說明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只要和孝道沾邊,管它事實真相究竟是什么!管妻子究竟有無過錯?
男子都可以拿大過天的孝道當理由!
去損害妻子乃至任何人的利,來為自己博得益!
云皎月模糊了朝代背景,說話時,像是在捏造民間流傳的案例。
雖然很可笑。
但云皎月還是說道,“爹,姑父要是真燒死了姑姑?!?
“陳家的生意得暴漲數(shù)倍。以后說不定還會有文人雅客,去歌頌姑父的至孝!”
“像這種書上的東西,無論事實真相,一旦歌頌成了標桿,就會流芳百世?!?
要挾著云長東,“如果爹非得和姑父作對,咱們青州城里的人,恐怕會因為厭惡姑姑,而抵制我們云家的生意?!?
“就算是替云家著想,還是讓姑姑回陳家吧。爹,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