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里正急得上火腫了半邊臉,與關(guān)老頭時不時在后山的小路駐足張望。
巴望著,出門買糧的眾人快些回來。
這年頭,大家的吃食沒有油水,吃多少都感覺特別餓。
尤其是打井、修建肥皂作坊、蓋圍墻的漢子們,一天三頓都不頂事兒,一天一頓,好些人險些沒有暈倒。
好在關(guān)家村有蘇諾曦的鹽打底,沒到斷鹽的程度。
賴婆子的兒子關(guān)狗蛋和自家老娘、媳婦,每天怨聲載道。
早上起床只干了半個時辰活計,關(guān)狗蛋扛著鋤頭回家抱怨道:
“娘,這里壓根不是人待的地方,以前的關(guān)家村好歹有座枝繁葉茂的后山。
青黃不接的時候,可以上山套野兔、抓野雞打打牙祭?!?
賴婆子數(shù)著不多的柴禾道:“獵物就不要想了,咱們家很快就沒有柴燒火了。
所有糧食都在姓馬的老虔婆手里拽著,她讓吃多少,咱們就吃多少,誰知道她有沒有藏私?”
賴狗蛋的媳婦玉娘弱弱道:“娘,馬嬸子平時和我們同吃同勞作,兒媳沒見她存私。”
“你懂個球?!标P(guān)狗蛋一耳光扇在玉娘臉上,瞬間把人掀翻在地。
玉娘耳朵嗡嗡的,喉頭一陣腥甜,噗地噴出一大口血。
關(guān)狗蛋壓根不管玉娘死活,揪住她的頭發(fā),一頓拳打腳踢。
路過關(guān)狗蛋家的村民連連搖頭,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卻無一人勸架。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女人沒有人權(quán),打媳婦幾乎是村里的常態(tài),玉娘尤為凄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