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果聽的書房門開了又關(guān)的聲音。
芳姐起身收拾桌面,嘆道:“我家少爺啊,剛吃完飯也不休會兒,虧他一個做醫(yī)生的健康專家,對待自己吧,忙起來就不知道勞逸結(jié)合。”
這話,安果聽出來老人家語氣里濃濃的寵溺。
芳姐在溫家作傭人多年,安果雖然沒問,但猜得出,溫謹懷定是芳姐帶大的。
她摸摸飽飽的肚子,幫忙,笑了笑:“我聽說最近德輔要轉(zhuǎn)來南京一個五胞胎孕婦,在原來的醫(yī)院情況不大好,他既然接收,肯定會做足功課?!?
“安小姐,你與少爺都是醫(yī)生,那不正好,不如你上去,你們醫(yī)生開個小會,共同討論討論?”
安果一怔,忙擺手:“芳姐你高看我了!實習期都沒過,哪能和他專家級別共同上桌討論病案的?我給幫忙端杯咖啡還差不多。”
“那你去給少爺端咖啡,送進書房?!狈冀銦o時不刻總想著,給倆人獨處的機會。
安果抿唇,微微低頭。
“不好意思什么,丫頭,今后你們要成為夫妻,生活就是這樣子的。”芳姐墊腳,拍拍小姑娘的肩。
安果的臉微微地紅,夫妻呢……
她在客廳里看了會兒電視,心里總惦記著給他泡咖啡。
一時不覺緊張,自己平時多是喝速溶的,沒什么手藝的,他這種喝咖啡要加三勺奶的挑剔之人,能喝下去么?
突然對自己沒信心。
女人家家的就是糾結(jié),她拿手機查了半天沖咖啡之絕技,查來查去越查越暈。
眼看九點,芳姐在那邊使眼色。
安果走進廚房。
芳姐在旁提點,熟知少爺喜好,傾囊相授。
倆人上樓,安果捧著盤子,芳姐停步,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本來沒什么,被芳姐弄得,安果跟著莫名其妙的緊張又窘迫起來。
二樓安靜,書房的光線配著里頭傳出的男人低沉干凈的嗓音,格外清晰。
他在開視訊會議,安果站在門外聽,好像是和南京醫(yī)院那邊的主治醫(yī)生連線中。
她便等。
一會兒,沒聲響了,她才敲門。
“進?!?
安果進去,煙草氣息稍重。
男人俯身站在桌邊,一臂撐在桌面,另一手夾著香煙的長指,正翻閱一本很厚的醫(yī)學參考。
沒料到進來的人是她,抬眼一瞥,微微皺眉,動作稍急地把手里的煙掐了。
又抬臂去開窗戶。
安果咳了咳,走過去,不禁輕聲說他:“怎么這樣抽?!?
他瞧她,看到了她手里的咖啡,低沉的說了聲謝謝,接過后放在桌面,解釋:“和人開會,不太注意就煙不離手了?!?
她知道應(yīng)該是這個病案手術(shù)難度大,男人需要思考時,通常抽煙就會兇。
“產(chǎn)婦的情況很不好嗎?”
溫謹懷打開電腦,里面有南京醫(yī)院那邊傳過來的最新的病人身體各項數(shù)據(jù):“五個寶寶在肚子里發(fā)育程度不一樣,而且有兩個手臂連體,增加了剖腹的難度……”
安果很感興趣,瞅著電腦,“我能仔細看看嘛?”
他不介意,“坐下看,五胞胎還連體這種病例不多見,你以后要是還想朝著醫(yī)生方面發(fā)展,多看沒壞處?!?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