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果把手拿出來,雙手互相搓熱,只等自己身體溫度上來了。
彎腰,嘴角笑顏溫柔似水,裹著被子把小家伙抱出來:“兒子,媽媽來了,我的寶貝……”
小家伙熟睡,卻天性知道那是多溫柔的一個懷抱,那是媽媽,側(cè)著小臉往安果的胸前窩了窩。
安果吸口氣,把眼淚吸回去,懷里實(shí)沉,幾天不見,那男人倒真是把兒子照顧的很好,小家伙抱著能感覺出來,又長了點(diǎn)重量。
“寶寶,咱們回家,回家了?!?
安果把小嬰兒床里的被子弄了弄,蚊帳放下,拉鏈拉上,看看自己身邊,什么也沒動。
站在這男人的房間里,她抱著孩子發(fā)了會兒呆,到底是心里有那么點(diǎn)愧疚吧。
這一抱走,孩子是再不會給他了。
他是個好爸爸,天生那種溫柔,世間男人少有,且他,哪方面來說也沒做錯什么。
安果之前怨他,這會兒卻又覺得他各處都是好了。
看了眼時間,她一回神,不能優(yōu)柔寡斷。
低頭親了下孩子的臉,安果轉(zhuǎn)身,輕輕快步地走路。
臥室門口里面,抬腿要勾開房門,吱呀的動作里,她猛地一頓,擰眉豎起耳朵。
別墅安靜,過了會兒,卻真的聽到了似乎是樓下傳來的聲響。
咔擦,嘀嘀聲。
安果眉角一跳!
老傭人回來了?
臥室門半開,她不敢關(guān)上,會發(fā)出聲響,剛好腦袋往外探。
主臥在樓梯的正對方向,這個角度能看到樓下大廳的全景。
的確是,門開了,吱呀的聲音。
沒有足夠的光線,安果借著門燈透進(jìn)來的光細(xì)瞧,等瞧見了進(jìn)來的那人,瞳孔驟然一縮。
那道身影清瘦高大,尤其挺拔,穿著黑色大衣,手工皮鞋踩地沉穩(wěn)有聲,最重要能確定身份的是,他提著一個行李箱,風(fēng)塵仆仆,這不可能是別的男人!
不是周一回來么?!
安果臉色陡然煞白,呼吸哽住。
心眼急跳,跳出了身體,低頭看懷里的寶寶,渾身都不禁發(fā)抖起來。
客廳墻壁上燈開關(guān)咔擦一聲。
安果被蛇咬到一般,一臉擦白地驚慌縮回腦袋!
心臟打鼓,她瞧著臥室開了一條縫的門,又急,卻腿腳發(fā)麻,一時不知道怎么辦。
懷里寶寶,呼吸縷縷,絲毫不知道媽媽出事了,要被抓包了!
安果往回退了幾步,眼眶茫茫中強(qiáng)自鎮(zhèn)定,凝神細(xì)聽。
客廳里,男人來回走路的腳步聲,其他聲響。
一分來鐘,傳來說話聲。
傭人芳姐把菜籃子放下,聲音都在喘:“少爺,您別氣,我開車出去的,這才八分鐘,小少爺在樓上睡得香呢?!?
那男人的聲音冷清嚴(yán)肅,“不是怪你,只是小少爺才一個多月大,身邊離不了人,你把他一個人放在別墅,無論如何都不該,說是萬一,但真的有人闖進(jìn)來抱走孩子,后果你能承擔(dān)嗎芳姐?”
安果聽得頭發(fā)一顫。
芳姐也被嚇住,那人喝了口水,甩下外套,“沒事了,我上樓看看小家伙?!?
“……”!??!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緩慢從容。
安果臉色發(fā)青,立刻轉(zhuǎn)身跑到床邊,擰眉兩秒,咬唇把孩子重新放回小床里。
等男人的腳步聲到了走廊,安果慌不擇路眼茫地四處瞟!
臥室門吱呀一聲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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