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溫和,語氣里卻有著絲絲不悅。
“九家是醫(yī)藥世家,更是出了太醫(yī)這樣的人物,是什么急癥,一定要今日去看?”
九海川臉有尷尬之色,“這……”
宋寧軒又道:“既然能從晉州那么遠的路趕過來,有求于人時,不該有個求人的樣子?為何家主不親自前來求人?”
林恬兒拉了拉宋寧軒的袖子,知道他在護著自己,可大夫治病救人,要的就是奉獻精神。
“寧軒,我在家也無事可做,有個病人叫我忙一忙也挺好的。”
萬一能大賺一筆功德,回來就能抽個大的紅包了。
上一次救楊家兩兄弟,才漲了15點功德,加上剩余的,只有35點,如果能湊到50點,她就開一個紫光紅包。
宋寧軒長長嘆了一口氣,知道在治病救人這里阻止不了恬兒,于是起身道:“我陪你?!?
畢竟是去別人府上,林恬兒又長得如此出眾,他怕有人心懷不軌。
既然要出診,林恬兒還是很慎重對待的,她問九海川。
“九大夫,現(xiàn)在病人是什么情況,可是要不行了?”
九海川尷尬,“不是這樣的,生病的是我家少東家,年紀輕輕得了中風,人雖然救回來了,可終究不似正常人那般健康。家主能想的辦法都想了,皆不管用。族中有人翻閱古籍,稱針灸之術(shù)能使中風患者治愈,可此術(shù)早已失傳,前日當街見夫人展露醫(yī)術(shù),我便迫不及待傳了書信過去?!?
林恬兒明白了,不是病人急著治病,而是他們急著見自己的針灸之術(shù)。
如此也不用準備什么了,“既然是九家主相請,我自然要去,但我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治好少東家。”
中風啊,現(xiàn)代醫(yī)學那么發(fā)達,重癥患者都不能痊愈,針灸的確可替人緩解病癥,那要看病人的嚴重程度。
九海川見人被請動,也不敢要求太多,陪著笑將馬車叫到院門前,親自迎了林恬兒上車,直奔九善堂。
林恬兒到了九善堂,原以為會是直接給病人看診,卻沒想到一進入九善堂,藥堂內(nèi)竟是坐了一屋子的人。
在座之人皆是一身清貴身姿筆挺,發(fā)髻梳得一絲不亂,續(xù)著山羊胡子。
一眼掃過去,竟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林恬兒見到這陣仗嚇了一跳,看向九海川。
“不是給病人看診嗎?”
九海川歉意道:“這幾位都是我九家族佬,此次恰好三族佬省親,三族佬也是現(xiàn)今在太醫(yī)院任職的太醫(yī),也是我九家醫(yī)術(shù)最好之人?!?
他介紹過去,坐在上首位的老人微微地頷首,神態(tài)很是倨傲。
林恬兒看出來了,這人眼中有著鄙夷和輕視,顯然是沒瞧得起自己。
九海川繼續(xù)介紹一位最年長的老者,“這位是我九家家主。”
路上林恬兒知道,九家少東家是老家主的獨子,因為族中兄弟眾多,想繼承家業(yè)并沒有那么簡單,可以說是從小頂著壓力長大,偏他又被養(yǎng)得嬌貴,心理承受能力差。
在一次族中比賽上輸了三族佬的幼子,一時羞憤難平,竟然中風了。
年長老者起身,對林恬兒深深一禮。
“老朽九益春見過宋夫人,聽家奴說,夫人的針灸之術(shù)曾當街將人救醒。如夫人能將小兒治愈,老朽愿重金酬謝?!?
“大哥,你還真信她一個黃毛丫頭會治病救人?依我看,應(yīng)是為了嘩眾取寵與人故意設(shè)計的騙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