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時,林恬兒萬分感激地道:“我好像一直在給姐姐添麻煩?!?
朱歡歡反拉著她的手,萬分真誠道:“是姐姐感激你,一直不知要怎么表達這份感謝,能幫上你姐姐非常高興。”
林恬兒越發(fā)地覺得,最初看似吃虧的事,如今回看真的好值得。
翌日。
林恬兒坐在花舟上,這是她第三次來仙山湖了,如今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坐在三層甲板上憑欄遠眺,看著下面一眾夫人小姐各自交談,她如同置身事外的仙子。
杜鵑不明白,“夫人,您不是來籌借善款的嗎,為何要坐在這里?”
“有本事之人,你藏在深山也有人尋。”她相信,越是端著身份,她的藥丸越能賣得好價錢。
也不知王夫人與朱姐姐是怎么替她宣傳的,加之她在百姓中間的名聲,這一日竟然讓她直接籌到四千三百兩善款。
加上之前一千七百兩,林恬兒手上一下子就有六千兩銀子。
下船時,禮叔來接她,關心地問,“怎么樣,可還順利?”
在禮叔眼里,林恬兒就是一個十幾歲的丫頭,少不經(jīng)事的年紀,卻要辦那么大的事,他是擔心林恬兒會有心理壓力。
杜鵑無不敬仰地看著她家夫人,自豪地道,“夫人可厲害了,只是替那些夫人探了探脈,那銀子就嘩嘩地流到了荷包里。禮叔您是沒瞧見,那架勢,那些個夫人一聽藥丸數(shù)量有限,就差打起來了,出銀票都當白紙一樣,太夸張了!”
禮叔震驚:“啊……”
林恬兒如今越發(fā)地沉穩(wěn),她抿唇輕笑杜鵑地夸張,絲毫不覺得如今有了六千兩銀子是值得興奮的一件事。
在她看來,她要的人生,是需要多少銀子,便能立即支付得出。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花費這么多精力去賣藥丸賺錢。
所以,現(xiàn)在的生活看著過得好了,但是離成功真的還差太遠。
“禮叔,我們?nèi)ヒ惶宋捻w書局吧!”
禮叔應了一聲,“好嘞!”
陳承恩壓根不知道林恬兒在想辦法替他籌錢。
他此時正在看著近年來的賬本,最后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將賬本合上。
“這些年,為了維持這個書院,每年都要搭上上百兩的銀子,如果不是有這個書局在撐著,書院早就辦不下去了?!?
“父親是想將書院關了嗎?”陳博陽擔憂地問。
陳承恩再一次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咳了咳,無比沉痛地道,“當年,父親是得了一筆封賞,又賣了祖宅才辦起這個書局,買下書院。如今父親老了,沒有官職在身,在貴人面前也說不上話了,無財力支撐書院也再難維持下去?!?
他話沒說完便咳了起來,嗨咳間,帶著撕拉痛苦的呼吸聲,好半天才順過氣。
“過了這個月,便讓學子們散了吧!”
陳博陽沒想到事情這般突然,驚訝道“爹,真的散了嗎?您不再考慮考慮?”
陳承恩搖頭,“博陽啊,父親如今唯一的指望便是你了,家中的事情你也不要再管,明日再不動身,這一年的鄉(xiāng)試就趕不及了?!?
陳博陽捏緊拳頭,“爹,我不想?yún)⒓余l(xiāng)試了,您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叫兒子如何放心去科考!”
“你不去,才是要我的命!”他說完便不停地咳起來,恨不得將肺子咳出來。
陳博陽痛苦地拉扯自己的頭發(fā),向來性情陽光的人,這一刻無比痛恨自己無能。
“為什么我這么沒用,什么都不能替父親做。就算考中了又如何,父親這么多年的心血還不是要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