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護(hù)士被嚇得手足無措時,身后樓梯間的門忽然被推開,裴胭媚神色平靜走過來。
“啟霆,你找我?”
她站在他背后,說道:“我在病房有點(diǎn)悶,就隨便走走,剛才在樓梯間的窗口吹了一會兒風(fēng),怎么了?”
陸啟霆松開了護(hù)士。
他回頭看著裴胭媚,神色恢復(fù)了平靜。
抬手捋了捋蓬亂的發(fā),半晌終于露出了笑容。
“做了個噩夢,一醒來看到你不見了,以至于有點(diǎn)精神恍惚,這才情緒失控了?!?
裴胭媚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他表情焦躁,甚至光著腳站在走廊里,哪里還有陸家少爺?shù)娘L(fēng)度翩翩呢?
“身體還沒康復(fù),怎么能不聽話隨意亂跑呢?萬一再暈倒了怎么辦?”
陸啟霆吐了一口氣,伸手要去拉裴胭媚的手,卻被她躲開。
她已經(jīng)先一步往病房走去。
“我覺得我已經(jīng)康復(fù)了,我想壯壯,我想回家!”
裴胭媚的語氣里帶著抱怨和難過,像是在故意和他賭氣。
“佳桐姐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我身為妹妹卻不能幫忙,你覺得合適嗎?”
走到病房門口,裴胭媚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陸啟霆。
“你為什么不讓我出院?你是不是又在謀劃什么?陸啟霆,不是都說好坦誠相待了嗎?”
陸啟霆看著裴胭媚眼底的委屈,他反倒是笑了。
“我能謀劃什么?你聽話,在醫(yī)院養(yǎng)好身體,吳佳桐婚禮那天,咱們再出院,行不行?”
他上前幾步,張開雙臂將裴胭媚擁入懷中。
裴胭媚沒有反抗。
她任由他抱著,臉頰埋入他懷中,無人看到她眼神里的憤怒與冷冰。
到了晚上,裴胭媚早早就躺下睡了。
她的情緒不佳,也不怎么搭理陸啟霆,只是一個人沉默躺著。
陸啟霆靠在椅子上休息著,眼神怔怔看著裴胭媚蕭條瘦弱的背影,久久,無聲嘆息。
晚上十一點(diǎn)多,裴胭媚忽然翻身坐起來。
“我餓了!”
她看著陸啟霆淡聲說道:“能讓吳媽給我煮碗餛飩嗎?我想吃她做的飯?!?
“好啊!”
陸啟霆笑了笑說道:“那你可得多等會兒?!?
說罷,他拿起手機(jī)撥通了個電話,說道:“做兩碗餛飩送到醫(yī)院來,快點(diǎn)?!?
二人就這彼此凝視保持著沉默,像是在無聲較量,像是試圖窺探對方的內(nèi)心。
直到陸啟霆咳嗽了幾聲,裴胭媚終于挪開了視線。
她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在病床上,面對著漆黑無光的窗戶。
玻璃上倒影出她的容顏,蒼白憔悴,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而背后的陸啟霆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看不出喜怒來。
直到深夜,一名面生的保鏢拎著保溫桶進(jìn)來。
“放在這里,你走吧!”
陸啟霆擺了擺手,示意保鏢離開。
他親自給裴胭媚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遞到她手中。
“趁熱吃吧,吃完了早些睡覺?!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