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飯并沒有那么安靜,所以氣氛不至于太冷,林仲勛一直在詢問有關(guān)宏揚的事務,蔣華東非常耐心的解答,林淑培聽到他經(jīng)常加班時,臉上浮現(xiàn)過一抹擔憂,“你都說了自己不再年輕氣盛,身體這樣怎么吃得消。該休息時就不要工作,裴先生和古樺都很擅長經(jīng)營溝通,代替你去做些事也未嘗不可?!?
蔣華東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唇角的醬汁,“沒什么大礙,他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林仲勛放下筷子,拿起一塊西瓜緩慢吃著,吐籽的時候順便問他,“碼頭那邊,卡子口查得嚴嗎?!?
“還可以,如果有警方介入排查貨物,提前會有自己人從里面?zhèn)鞒鱿ⅲ静粫鰡栴}?!?
“港城的顧升,聽說前不久來這邊和你見過面。”
蔣華東手中的湯匙一頓,林淑培察覺到他的動作后,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不知為什么提到顧升會有這樣反應,蔣華東只是頓住了短暫兩秒鐘,便繼續(xù)恢復若無其事,“岳父也知道顧升嗎?!?
“軍隊閱兵,和港城那邊做過一次演習交戰(zhàn),私下有幾名軍區(qū)將官和我關(guān)系不錯,酒桌上曾提到港城也有地盤黑勢力盛行,為首的頭目就是他。勢力不低于你,不過并沒有滲入到內(nèi)地,所以只是耳聞,他來是和你生意沖突嗎。”
蔣華東嗯了一聲,“差不多吧?!?
林仲勛看了看他,大約了解他的性情,不想說的便不會說,也沒有非問不可。
“岳父這次過來,打算住幾日?!?
“不呆著,明早就回瀾城,淑培母親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蔣華東主動為他的杯子里又添了一些紅酒,“岳母在林府,下人很多,也有安保,岳父完全可以放心,在我這里多住一段時間,我也好和淑培一起盡孝?!?
聽到他這樣說,林仲勛的臉色非常溫和,“你有心思就行,我自己回去,淑培留下,你們是夫妻,長期各住在不同城市,影響感情,也讓外人猜忌?!?
我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蔣華東,他顯然也并沒有想到,眉頭在瞬間便蹙了起來,林淑培看著林仲勛微帶埋怨的語氣,“您和我商量了嗎,母親還以為我會跟著回去,我貿(mào)然留下并沒有對母親說明?!?
林仲勛臉色不太好看,大約覺得他為女兒和女婿制造機會卻不被領(lǐng)情,有些不痛快,他生意發(fā)悶說,“你已經(jīng)三十三歲,都結(jié)婚十年了,除了最初兩年,華東生意在帝都,你們還住在一起,之后夫妻接觸時間屈指可數(shù),這個年紀還黏你母親,你何時能長大?!?
林淑培似乎有些反應過來,她試探性看了看蔣華東的臉色,發(fā)現(xiàn)他并不高興,反而有些不快,便小聲說,“我先回去,和母親打個招呼,收拾些我常用的東西再回來,新買的我用不慣?!?
林仲勛終于妥協(xié),他看向蔣華東說,“到時候淑培過來,我會讓她提前聯(lián)系你,派人到機場接一下,她對這邊不熟悉?!?
蔣華東點點頭,“好?!?
這頓飯吃到最后非常冷漠,彼此都很尷尬,保姆出來遞上咖啡和濃茶時,才稍微緩解了些。
他們?nèi)俗谏嘲l(fā)心不在焉的看著一部武打片電視劇,大約到九點半時,一向在軍區(qū)任職非常習慣熄燈早睡的林仲勛有些扛不住,他一離開,蔣華東便將電視關(guān)了,他起身垂眸看了看林淑培說,“回房休息?!?
我們?nèi)艘黄鹕狭藰?,他們走在最前面,我和保姆緊隨其后,保姆先進了自己的房間,林淑培沒有動,蔣華東推開主臥的房門后,回頭對她說,“你我是夫妻,自然應該同房而居,你進來?!?
林淑培似乎有些驚訝,沒想到他會放棄我,而是選擇同她睡一間,她愣怔了片刻后,觸及到蔣華東換衣服的背影,兩只手握在一起深深吸了口氣,便跟進去,她正要關(guān)門,蔣華東像是腦后長了眼睛,他系上睡袍的腰帶,同時提醒說,“開著吧,你身體弱,夜晚不用空調(diào),開著門會涼快些。”
林淑培已經(jīng)顧不得深想什么,她大約覺得非常驚喜,走進去后推開了浴室的門,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水聲后,蔣華東盯著那扇門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這樣看了好久,他大約是察覺到我的目光,轉(zhuǎn)身走出來,用手摸了摸我的臉,“早點睡。”
我心里酸酸的,將自己深愛的男人推出去的滋味兒真的很難受,但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是會這樣,蔣華東沒有特別堅定的拒絕,就證明他也認為這樣是對的,他和林淑培是夫妻,只要一天不曾離婚,我就絕對不能在她面前太過放肆,不要說我比拼不過她的家世,名分這種東西,雖然虛無縹緲,僅僅是一張證書而已,可它卻代表著名正順。
蔣華東是她丈夫,她可以推出來,但沒有我霸占的道理。
我笑著親了他臉頰一下,“好,晚安?!?
我轉(zhuǎn)身跳著去走廊盡頭的露臺花圃,想給我最愛的那株吊蘭澆一點水再回去休息,蔣華東默默注視著我的背影,我從面前的玻璃倒影上能看到他溫柔和復雜的目光,我的手抖了抖,多澆了好多水,浴室內(nèi)的水聲停下,他忽然對我說,“宛宛,委屈了?!?
我轉(zhuǎn)過身,他恰好說完后走進去,我咬著嘴唇,翻滾的酸澀將我整顆心都好像泡在什么東西里煎炸,疼得我根本站不住。
我放下水壺,輕輕走過去,在經(jīng)過那扇門時,我看到他們站在床邊,蔣華東正好和她面對面說著什么,臉上表情平和,林淑培唇角帶笑,頭發(fā)濕漉漉垂在腦后,露出潔白的脖頸和胸口,她穿著非常性感的黑色睡裙,和黑色睡袍的蔣華東相得益彰非常搭配,她仰頭專注得望著他,臉上掛著沐浴后潮紅的光潤,一室朦朧的燈光將他們挨著的身影襯托得非常溫和深情。
我默默退到主臥對面一間非常大帶著獨立客廳的客房,我進去后想要將門輕輕關(guān)上,在還未關(guān)住的那霎那,看到對面房間內(nèi)的林淑培抬頭吻住蔣華東的唇,他仍舊一動不動,她吻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卻也沒有被推開,她笑了笑,伸手在他胸口頓住,將睡袍上的偌大的棉布扣子一粒一粒解開,再一扯腰帶,露出他非常精壯泛著蜜色光芒的肌膚,她將手鉆進去,輕輕覆在胸膛,蔣華東終于動了動身子,他在向后退的前一秒鐘,林淑培忽然也將身體貼上去,她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說,“我們是夫妻,這么多年過去,作為丈夫的義務,難道就不肯再盡一次嗎。你要我怎樣卑微才能求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