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寧放緩語速,聲音卻依舊冷硬。
縣令警惕地望著夏清寧,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了幾圈,又越過她,看向身后的九皇子,怯懦地開口。
“殿下,你們說話可算數(shù)?”
見縣令這般遲疑,明顯掌握著關(guān)鍵證據(jù),夏清寧心中不耐,忍不住出催促。
“你這不是廢話?”
她上前一步,手指輕輕叩擊著牢門,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我為刀俎,你為魚肉?!?
“你若是想要活命,就乖乖配合,我問什么,你答什么!”
“若再有一句廢話,我便讓你嘗嘗大理寺這大牢里的刑罰,到時候,有你受的!”
夏清寧這一通威脅,嚇得縣令臉色慘白。
他立即松開扒著牢門的手,腳步踉蹌地往后退,一直縮到牢房的角落里,警惕地盯著他們,聲音顫抖地說道:“您、您問?!?
見他這般老實(shí),夏清寧也不含糊,再度重申方才的問題。
“你知道什么?”
縣令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喉結(jié)上下滾動,心中暗自盤算著是否要把知道的消息和盤托出。
牢房外,九皇子負(fù)手而立。
他五感過人,敏銳地察覺到縣令眼珠不斷地轉(zhuǎn)動,心中定是在打著什么鬼主意,便小聲提醒夏清寧。
“縣令,這是大理寺的大牢,平王也曾在此處關(guān)押,你要不要去打聲招呼?”
縣令聞,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抬頭對上夏清寧的眼睛,連連搖頭。
“不、不,我不去!”
“說,我說?!?
縣令徹底沒了抵抗的心思,聲音帶著幾分絕望。
看著縣令這貪生怕死的模樣,夏清寧心中冷哼。
“我是受過平王的一點(diǎn)恩惠,以前他也沒要求過我做什么?!?
縣令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二人的目光。
“在平王出事后,有人帶著平王的密函找到我,讓我和知府配合一個叫黎塵的人?!?
“我根本不知道誰是黎塵,許久都沒等到人,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
夏清寧和宋千俞對視一眼,從縣令的講述中瞬間明白,放走黎塵的不是別人,正是他!
想必是黎塵手中拿捏著威脅他的把柄。
“你可真是好樣的!”
夏清寧怒不可遏,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你與知府又是怎么回事兒?他逃走,你當(dāng)真不知情?”
縣令苦笑連連,他仰起頭,面上滿是悔恨,像是一只斗敗的公雞。
“事到如今,我還有必要跟你們?nèi)鲋e嗎?”
“我只知道知府在與你們初見后,害怕被怪罪,于是派人監(jiān)督你們,但并沒有向外傳遞消息?!?
“等你們攻打土匪時,我去找知府商議對策,才知道他早就跑了?!?
“黎塵在見到我時很驚訝,還提了句知府,他應(yīng)該也不知道知府逃走?!?
縣令說完,忐忑不安地看向二人,磕磕絆絆地問道:“我、我會死嗎?”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