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山脈綿延數(shù)百萬里,是皇極天域之精華所在,終年彌漫著濃郁的仙靈之氣,凡人吸一口都能增壽十年,百病盡消。
隨著時光的流逝,那些替太曦死去的亡靈骸骨漸漸化塵,新的物種再次充盈山脈,令這片天地煥發(fā)出新的生機,龍舞鳳鳴的景象也隨處可見。
但沒有人注意到,在離著皇極圣山不遠的一座山上,多了一塊不起眼的大石頭。
這塊石頭約有三丈大小,呈現(xiàn)青黑色,形狀并不規(guī)則,時而有云朵從上方飄過,時而有飛鳥停駐石上,時而有靈猿攀爬玩耍。
但無論風吹雨曬,還是鳥來獸往,它永遠都是那么安靜的屹立著,巋然不動。
沒有人知道,這塊石頭,是一位超脫輪回、與天道并存的宇宙至強者。
沒錯,他就是姜七夜。
時光一晃,又過去百年。
姜七夜也靜靜的l驗了百年的山頂大石頭生涯。
最終他得出了與他當年身為少年時通樣的看法和結(jié)論——這樣的日子很沒意思。
山頂上的大石頭,滾落下來會壓死很多花花草草和飛鳥走獸,甚至會砸裂大地。
但石頭就是石頭。
靜止不動,不是它的功德,那是天地之功。
砸落下來,也不能彰顯它的強大,那是天地之力。
在某種程度上,人一旦變成大石頭,活著和死了沒有太大區(qū)別。
某一刻,大石頭悄然睜開一雙人類的眼睛,看著茫茫天地。
“還好,我一直都排斥當大石頭?!?
“我要永遠記住這種排斥和厭惡?!?
“以人道御天道,將是我與太始之主、羲皇之流大道爭鋒的核心競爭力?!?
這雙眼睛緩緩移動目光,看向?qū)γ娴幕蕵O圣山,眼神包羅萬象,深沉如淵。
這百年來,他看似什么都沒讓,實際上也讓了很多事。
他如那大象無形。
即便什么都不讓,他也給太曦、皇道奴、諸天天庭以及萬界強族帶來無窮無盡的壓力。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各方勢力的首腦,通過各種渠道,悄悄進入虛光神境,向神境的主人表達敬意或宣誓效忠。
這也使得虛光神教在諸天的開拓和發(fā)展出奇的順利,簡直比滾雪球還要夸張。
虛光神教,在以比大自在仙盟更驚人的速度和更兇猛的勢頭,快速的侵蝕著皇極大道的主導地位。
至于皇天宇宙的本源神器太皇鐘,如今在姜七夜眼中也已沒有多少秘密可。
甚至,整個現(xiàn)在時空的太皇天,對他來說已經(jīng)毫無秘密,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唯一無法掌控的,也只有來自過去和未來對太皇天的干預。
但這樣的干預,他毫無所懼,反而無比期待。
因為那可以被他視為對手的困獸之斗和垂死掙扎。
圣山半山腰,皇道奴和天庭勢力又開始修造皇天祭壇了。
這一次比上次耗費更大,參與的勢力也更多,聲勢浩浩蕩蕩。
就連太曦這位名義上至高無上的羲皇,也偶爾會踏出圣山秘境,親臨現(xiàn)場對祭壇施工進行指點和檢驗。
但也不知為何,這一次所有仙神,從上到下,都沒有上次皇天大祭那種期待和興奮,反而人人心思深重,氣氛異常詭異。
這種詭異的氛圍,令太曦從不安,漸漸到煩躁,再到狂躁,直至抓狂。
離大祭之日越來越近了。
一天傍晚,殘陽如血。
山頂大石之下,突然出現(xiàn)一位傾國傾城的白衣女仙。
女仙身段窈窕,容貌無雙,氣質(zhì)威嚴而冷峻。
她那纖細的腰間,用麻繩掛著一枚小小的銅鐘,更為她增添了一份超乎尋常的氣質(zhì),就仿佛能凌駕天地之上。
她站在一棵樹冠上,雪白的下巴微微揚起,神情高傲的看著那塊青黑色的大石頭,眼底卻依稀閃過著一絲戒備和恐懼。
這種恐懼,早已經(jīng)深深烙印在她骨子里,她本以為可以擺脫,實際上卻讓不到。
“姜七夜,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