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dāng)張賢走到門口的時候,胡從俊卻叫住了他。本來,徐海波還想找他談些事情,見狀之后,只得自己先行離去了。
看看這個會場里再沒有別人的時候,胡從俊這才問著張賢:“張賢呀,我怎么覺得你好象對**的這次排兵布陣不太滿意呢?”
張賢愣了一下,欲又止,卻是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道:“哪能呢?我怎么敢對**有所懷疑!”
胡從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不快地道:“張賢呀,我可從來沒有把你當(dāng)成外人,一直把你當(dāng)成是我的心腹,難道你在我的面前還要裝腔作勢嗎?”
被胡從俊如此一說,張賢卻有些掛不住了,紅著臉承認道:“是!我的確對**的這個部署有些懷疑!”
“哦?你先跟我說說看?”胡從俊問道,同時又道:“其實我也看出了一點問題!不知道是不是與你看到的一樣。”
張賢還是猶豫了一下,這才道:“我不知道這一次的這個部署是誰在**面前出的主意,我真得要懷疑這個出主意的人是**的臥底了!”
“哦?”胡從俊猛地一怔!
張賢道:“如果真得照這個部置來打,開封城準(zhǔn)破無疑!”
“你怎么如此肯定?”
張賢苦笑了一聲,道:“這種戰(zhàn)術(shù)已然是往日打鬼子時候的陳年戰(zhàn)術(shù)了,根本沒有什么可取之處。日本鬼子用兵還算是循規(guī)蹈矩,日行夜宿,白天打,晚上歇。當(dāng)年我們打的鄂西會戰(zhàn)、常德會戰(zhàn),其實的戰(zhàn)術(shù)用兵如出一轍,先是等著鬼子來攻,在把鬼子拖得不行了,要走了,我們的大兵團這才從四面包圍壓迫過來,敵人自然大敗而歸!呵呵,只是我們的付出也是十分得慘重!”
胡從俊點了點頭,那兩場大會戰(zhàn)他也是其中的參與者,鄂西會戰(zhàn)的時候,日軍打的是石牌,他是拼盡了老命,與十一師頑強地頂住了鬼子的攻擊,這才為其他部隊贏得了時間;可是常德會戰(zhàn),那個場面更加慘烈,常德城遠沒有象石牌那么幸運,最終還是被敵人攻破,八千的虎賁之師所剩無幾。
“我們?nèi)缃衩鎸Φ氖?*,不是東洋鬼子!”張賢卻是有些語重心長:“**遠比鬼子難對付得多,那些作戰(zhàn)的老套術(shù)過于陳舊,根本就沒有用處了!”
胡從俊已然明白過來,卻還是細思著。半天之后,才對張賢道:“再怎么說,開封城就算不是固若金湯,卻也防衛(wèi)得當(dāng),我想共軍真要想拿下這座省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是十天有點長,我們支撐個三五天應(yīng)該沒有問題的!”
“只怕最多也就是支撐三五天!”張賢道。
“你怎么對開封的守軍這么不信任呢?”胡從俊問道。
張賢苦笑了一聲,卻問著他:“軍座,你說開封與洛陽的城防相比,哪一個更高一些?”
胡從俊怔了怔,道:“當(dāng)然是洛陽!”
“的確是!”張賢也道,同時提醒著他:“打洛陽,共軍只用了五天時間!”
胡從俊默然了,三個月前,整編十一師出援洛陽,因水而阻,只差了兩天,洛陽城便丟了,守城的青年軍全軍覆沒。
張賢忽然想起了什么來,問道:“軍座,你還記得吳司令嗎?”
胡從俊愣了一下,馬上點了點頭,他當(dāng)然記得那個因為宿遷之戰(zhàn)沒有打好而被撤職的吳奇將軍。
“你還記得他走的時候,我們兩個去送他,他跟我們說過的話嗎?”張賢問道。
一聽到張賢提起了這些來,胡從俊不由得警覺了起來,依稀記起來,吳司令曾經(jīng)懷疑過國防部里有**的奸細。如今看來,的確是這樣的,只怕那個奸細的官職還不小,只是這種事情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是不能亂說的。
看著胡從俊的眼神,張賢已然知道了他心中的所想,當(dāng)下道:“軍座,我想要提醒你一下,不管國防部里下達什么樣的命令,你是我們十八軍的一軍之長,一定要權(quán)衡一下,深思熟慮之后再做決定!如果一味得聽從國防部的命令,到頭來我們很可能會被送到共軍的嘴里去!”
聽著張賢的舅勸告,胡從俊知道這是張賢的肺腑之,已然記在了心里,但是身為一軍之將,卻又不能讓部下懷疑**的命令,于是在思索之后,笑著對他道:“張賢,你也許太多心了,這次的開封之戰(zhàn),我們也不見得是沒有機會的,如果大家都真得能按**所說得那樣去做,我想還是有勝利的把握的!”
張賢知道這是胡從俊的狡猾之處,當(dāng)下也笑了笑,對著他道:“但愿我確實只是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