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與酒杯都留下了。
細細密密的雪,紛紛揚揚的又落了很久,將墓園的一切都掩蓋。
對于余晚陽來說,秦喻君穿紅或是穿綠,都與他沒關(guān)系。
她有句話說對了,他不能凍死在這里。
他喝了不少的酒,上了車,車里的熱氣一熏,他酒意上頭,便徹底醉了。
醉了的男人,看著一身紅衣的秦喻君,像是看到了自己心中最喜歡的那個姑娘。
“零月......”
他低喃著出聲,不止身體醉了,心也跟著醉了。
臥室,秦喻君把醉酒的男人扶進去:“余醫(yī)生,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她拍拍他的臉,心中倒是有種隱秘的期待。
余醫(yī)生清醒時,正人君子,神情也冷。
他醫(yī)術(shù)好,不貪功,不冒進,也不與誰交惡,在醫(yī)院里的名聲是最好的。
哪怕上次死亡的患者事件,雖然給他帶來了一些負面影響,但最終也算是洗清,他依然還是那個一身仁愛的好醫(yī)生。
可現(xiàn)在,他醉了酒,便如同翻了肚皮的刺猬,將自己全身的鎧甲都收了起來,只露出軟弱的一面給她看。
他踉蹌過去,腦袋扎入她的懷中,雙臂抱了她的腰身,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般,音色里滿是痛苦與疲憊:“零月,我沒家了,我以后都沒家了啊......”
再堅強的男人,也有破防的時候。
秦喻君知道他把她當(dāng)成了蘇零月的替身。
牽了牽唇,覺得可笑。
為什么,她明明是想要拉他一起下水的,可這一瞬間,心臟深處卻是跟著狠狠疼了一下?
“余醫(yī)生,你喝醉了,好好休息?!鼻赜骶f,把人拖到床上,脫了鞋襪。
男人是個好男人。
可惜,沒遇到好女人。
忙活完,秦喻君站在床邊,又看了他片刻,視線在他的白發(fā)上掠過,轉(zhuǎn)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