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失望的,是納妾之夜,他一掌拍死‘葉錦瀟’;是她明明揪出了柳明月用藥害人的事實,還被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三十大板;是在疫區(qū)時,她并未毒害柳明月,還被他當眾掌摑了一記耳光。
是她揪出柳明月的把柄時,還被他堂然護住,并指責她心思惡毒。
是他一次次踐踏她的清白,質(zhì)疑她的人格。
活了上下兩輩子,還從沒被人扇過耳光。
她譏笑一聲,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王爺重了,我根本就不愛你,談不上鬧脾氣?!?
楚聿辭瞳孔微縮,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掌扼住喉嚨般,呼吸窒痛。
不愛......
根本就不愛......
幾個字在腦中嗡鳴回蕩,能夠擺脫葉錦瀟,他本該開心了,此時卻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掌控,叫他心口一陣一陣的心悸鈍痛。
他薄唇干澀:“就因為一個民婦?”
葉錦瀟只是笑笑。
他們之間的交流牛頭不對馬嘴,隔著幾千年的代溝,他永遠都不會懂她在想什么,她也不會再強求針對他的心愛之人。
眼下唯一之事,只想和離。
“不管因為什么,我都不可能與你做夫妻,遲早有一日,我會離開聿王府。”
‘葉錦瀟’已經(jīng)死了。
‘她’用自己的性命為犯下的錯誤買單,而她并不欠楚聿辭什么。
“王爺,我不是‘葉錦瀟’,若是配合,你我好聚好散,若是不順利,我只能再想別的辦法?!?
她禮貌的點了點下頜,沒有多,轉(zhuǎn)身離去。
楚聿辭站在原地,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在燭光的映襯下拖得越來越長,越來越遠,那單薄纖細的身子走得決然無情,就像一個陌生人,沒有絲毫的留戀。
說走就走。
若有丁點機會,絕不會留。
他怎么卻覺得呼吸哽澀,心口的那抹揪扯,到底是不甘,還是憤怒,還是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