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些翡翠內(nèi)部沒有裂開,這塊毛料內(nèi)部翡翠的價值至少超過一億兩,而如今一文錢,都不會有人要。
“爺爺,繼續(xù)解吧?!鼻佧溞膭偯竭@塊毛料的時候,就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感覺,一種和她血脈相連的感覺,里面有東西在召喚她,接觸的時間越長,那種感覺就越強(qiáng)烈,她相信,里面是有翡翠的,即便運(yùn)氣真的那么不好,解出來的翡翠都是沒有價值的,她也要將它解開。
“哎,好吧?!闭鐜煾翟俅伍_始解,從烈日當(dāng)空一直到夕陽西下,毛料一次次出霧、出綠、但解出來的全都是內(nèi)部開裂的翡翠,再極品也一文不值。
眾人看從開始的惋惜變成了失望,等到太陽落山時,圍在這兒的人,已經(jīng)不超過二十個,其中有八個還是韓斂那一伙,那伙人本來等的無聊是想去別的地方的,但看韓斂一不發(fā),也只能待在這兒等著。
甄師傅到后面失望的,都懶得再擦石,而是用切的,秦麥心說切哪兒,他就切哪兒,原本緊張會毀了翡翠的愛惜之心,被打擊的一點(diǎn)兒不剩。
“不看了,解出來的,肯定又是開裂的?!钡阶詈笥肿吡宋?、六個人,也有人勸秦麥心別解了,解出來也只是自己難受,還好是不要銀錢的,否則花大價錢買了這么塊破石頭,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漸漸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去,人基本上都走光了,甄師傅也勸秦麥心不要再解了,秦麥心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塊毛料,再次伸手摸了上去,那種肌膚之親般的感覺,那樣溫暖親近,隨著毛料的減少,強(qiáng)烈了許多,它肯定就在剩下的這些還未解開的毛料里。
“景少爺,你看這還解嗎?”甄師傅見秦麥心執(zhí)著,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景溯庭的身上,嘆了口氣詢問道。
其實(shí)一次次的解出開裂的翡翠,莫說別人,就是景溯庭都在懷疑,里面是否還有完好無損的翡翠,他擔(dān)心秦麥心,怕她接受不了這一次又一次連續(xù)不斷的打擊和失敗,每出一塊開裂的翡翠,景溯庭就多一份擔(dān)憂。
若是問他,他是不希望甄師傅再解下去,再讓秦麥心的希望破滅的。
可當(dāng)他看到秦麥心堅(jiān)定的眼神,他那句放棄無法說出口,要是連他都不支持她,那還有誰能在這時候給她力量和希望。
解的是毛料,可重要的,卻是他的選擇。
景溯庭終于在秦麥心的眼神中看懂了這一點(diǎn),看到了她對自己無比的信任和依賴,“繼續(xù)解吧?!奔幢愕搅耸澜缒┤?,他依舊是她的陽光,哪怕絕望,也要在絕望中陪她走到天荒地老。
聽到景溯庭的回答,秦麥心笑了,笑的很燦爛,沒有任何顧忌的,當(dāng)著還剩下的幾個人的面,緊緊的抱住了他。
甄師傅看著這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繼續(xù)不抱任何希望的解下去,一次次的切開,一次次的出開裂的翡翠,直到麻木不仁。
終于,在毛料小到最有一個四、五斤的西瓜那么大時,秦麥心喊了停,對甄師傅道,“爺爺,停!就是這里,用擦的,小心點(diǎn)兒擦?!?
秦麥心突然的喊停和緊張的模樣,讓甄師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即便失敗了那么多次,她依舊沒有放棄希望,甄師傅望著秦麥心,露出了一個贊揚(yáng)的笑容。
賭石,其實(shí)有時候賭的也是心態(tài)。
他這個解石解了幾十年的人,反倒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