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此刻心虛,以致渾身都不自在。
“我們?nèi)ツ睦??”她有些繃緊的聲音問。
“到了就知道?!标P徹道。
瞿苒“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她視線朝向車窗,以化解自個此時的緊張和不安。
她今天避開他的理由,其實是因為她還沒有想好怎樣才能拒絕他的求婚,然后又可以繼續(xù)保持跟他的這段關系直至瞿熙醒來。
蘭博基尼疾速地行駛在淮海路,這條之前方子欣帶瞿苒兜風的那條沿海公里。
到了路的盡頭,跨海大橋的橋頭,關徹將車停下來。
瞿苒被剛才的車速嚇得臉色有幾分蒼白,此刻驚魂未定。
關徹下車,繞過車頭,紳士地幫她打開副駕駛車門。
“還好嗎?”他溫和的聲音問。
瞿苒如實道,“我從來沒坐過這樣快的車,剛才著實有點嚇壞?!?
說完,把手搭在關徹的手心,走下車。
“我很久沒開跑車,車速把控得不是很好?!标P徹握住她的手,走向京市最為宏偉的這一座跨海大橋。
瞿苒知道關徹不是因為生氣而開快車,因為像他這樣性格穩(wěn)定的人,很難有事情能讓他情緒失控。
而且他很少開車她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相信他說的話。
“我以為你今晚會跟他們在臨江玩?!闭驹诖髽虻淖o欄前時,她望著月光下關徹如上帝精心雕刻般的英俊側顏。
關徹沒有說話,他的視線落在海上。
隨后,瞿苒的視線也跟著落在海上。
繁華城市的高樓林立倒映在海面上,營造出一個五光十色水上世界,浮光掠影之間,虛擬、夢幻、唯美……一切都美得那樣的不真實。
瞿苒要去蘭溪,需要走這條淮海路,但她乘車路過淮海路無數(shù)次,卻沒有想過把車子停下來,站在橋上欣賞這樣浪漫的夜景。
“沒想到你是會停下車子欣賞美景的人?!彼挥筛锌?。
關徹眸色悠遠,似沉浸在某一刻的回憶之中,緩緩道,“這座橋由祖父向京市政府提議修建,并由祖父出資,修建了十年,祖父曾拉著我的手,就站在我們現(xiàn)在這個位置,看著修橋的工人為這座橋打下第一個奠基?!?
“我想你的爺爺是用心良苦的,他讓你看到他對這個城市的建設和想法,培養(yǎng)你成為他的接班人,他對你充滿期許?!宾能廴鐚嵉乇磉_自己的看法。
關徹扭頭過來,不甚明亮的光線下,她清致的面龐純凈無暇,如皓月般散發(fā)著皎潔的光澤,他眸光深邃,“我一度想過留在美國,跟關家做徹底的切割?!?
瞿苒看到他墨眸深處涌動著的復雜的情緒,想起他之前提到過,他幼時一直都想逃離關家,這說明他小時候并不快樂,或許他的爺爺關霆是唯一讓他在這個家感到溫暖的人。
她道,“一年前你回國幫你父親處理關氏危機,其實更多的是為了看你祖父,但你的內(nèi)心一直在糾結徘徊,因為你并不想被這份情感所羈絆,令你產(chǎn)生留在國內(nèi)的想法?!?
關徹深深地望進她清澈的瞳眸,眸光微動。
瞿苒伸手抱在他的腰上,仰起的面龐,眸光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我猜想,應該是在你祖父臨終之際,他跟你有過對話,你這才決定回國,讓他可以安心的閉上眼睛。”
關徹的腦海里憶起關霆在回光返照之際打給他的打通電話。
其實關霆什么都沒說,只問了一句——“阿徹,爺爺很想你,你是不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