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腳步聲戛然而止。
幾人視線死死鎖定住石門,一個人影踏入。
姜早瞳孔狠狠一縮,周身氣壓急速降低。
“何竹?!?
白衣少年在看到姜早時,臉上就綻放出微笑,“姜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呵。”
“哦,說錯了,咱們之前應該早見了,不過沒認出來罷了?!?
“呵?!?
“國師大人讓我代他問好。”
姜早連聲冷笑都沒再發(fā)出,只是目光更冷冽。
顧遠山上前,腰板筆直地擋在姜早面前,“你怎么進來的……是你?!你是背后控制他們的變異意識主人?”
何竹也不說話,只靜靜看著眼前昔日好友,“好久不見。”
“不久?!鳖欉h山擰眉,“一個城池里生活,每日每時每刻都能聽到你的消息?!?
“也是?!焙沃竦?。
“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何竹神色淡然,眼神清澈,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們只是合作關系?!?
坦蕩得令人側目。
卻更讓人恨。
“何竹,這里是皇宮,你們眼里到底還有沒有君臣?”
“呵?!边@次換何竹笑了,目光里帶了某種莫名,“顧氏皇族八皇子顧遠山,你還沒清醒嗎?王朝早就名存實亡,皇室?呵。”
“何竹!”顧遠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沖出去咬死人,“只要皇室還有一人活著,顧氏王朝就沒有滅亡,你們這些人就永遠是臣子!”
“好笑!”一聲嗤笑,站在何竹身側的余悅仰起高傲脖頸,蔑視地看向顧遠山,“一個沒人追隨的皇室,日落西山的破落戶,拽什么拽?!?
顧遠山自然認識余悅,以前這女人連走到他面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如今卻敢趾高氣揚地謾罵。
他不屑回應。
視線淡淡落在她臉上,一觸即離,仿佛看到了什么臟東西。
氣得余悅,臉色扭曲地叫囂:“囂張什么,還不是成了喪家之犬,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閉嘴!”何竹呵斥,厭惡地看余悅,“你先出去?!?
“竹哥哥?”余悅又驚又怕,下意識想撒嬌,卻在接觸到何竹眼神那一刻愣住,隨即羞憤。
嫌棄?
厭惡?
像在看一只臭蟲。
臉蛋騰一下燒起來,余悅想發(fā)怒想叫囂,卻不敢,只能生生忍著,憋屈地咬唇。
離開前,她怨毒地看一眼顧遠山和姜早,將一切都記在這兩人身上。
顧遠山不在乎。
姜早壓根連個眼神都沒給余悅,自然不知道自己莫名又有了個敵人,當然哪怕知道也不在乎,“敘舊就算了,你還有其他事嗎?”
她看的是何竹,問的自然也是何竹。
這話聽得柳老將軍都無語,人家哪里是在敘舊,明明是劍拔弩張。
何竹早就見識過姜早的嘴,也不在意,“有,想過來問問姜姑娘,你什么時候能去見國師?!?
空氣有一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