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爺恍惚。
是了,他馬上就要退下了,而繼承他爵位的人,是他眼前這個四兒子。
不甘心又如何,功虧一簣,終究的承受這些后果。
皇權(quán),果然是天下最讓人醉心的東西。
一瞬間,他臉色又灰敗了幾分。
沈瀚等人見狀,相互交換了個目光,沒有吭聲。
良久,沈侯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欽差快來了,換上命服吧?!?
也許,就是最后一次名正順的穿了。
薛氏點(diǎn)頭笑著:“大好的日子,是該好好地?fù)Q身衣裳慶祝,總不能讓侯爺這般衣衫襤褸的退了,還是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大家才知道你是真的為了咱們瀚兒高興?!?
沈侯爺忽然心頭不是滋味,這個官服不是很想換了。
但薛氏可不容他退縮,直接喊了幾個人進(jìn)來,找出他許久未穿的侯爺命服。
沈侯爺很少穿命服,雖說命服代表著他的爵位地位,但比較起來,他更喜歡穿專屬于他錦州大都督的盔甲,彰顯一身英武和對一方兵權(quán)的掌控。
但如今盔甲被卸去丟在戰(zhàn)場某個犄角旮旯,而身上的侯爺命服也是最后一次穿了。
沈侯爺內(nèi)心深處的悲涼無人可知,反正外面等候的三人心情很不錯。
薛氏這會兒正在聊起沈侯爺?shù)氖聝耗亍?
她興致勃勃的開口:“糟老頭子膽小得很,我不過是給他點(diǎn)了些安神靜氣的熏香,又讓人在他屋里掛了幾幅昊兒和堂姐的畫像,他便心虛不已,連著幾日噩夢連連,真是不經(jīng)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