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一進(jìn)到凝香院,就嗅到一縷香氣,很淡,略清甜,若有若無的,十分好聞。平陽郡主擅長制香,沈府里各房使用的熏香,多是平陽郡主親手調(diào)制。沈灼從小耳濡目染,對各類香味十分敏感,也特別喜愛。
沈灼停下腳步,聳了聳鼻尖,想找尋出那香氣的源處??赡窍銡鈪s一時又無了,院中空氣清清爽爽,再無任何味道。沈灼無奈,只得作罷。但就在她一轉(zhuǎn)身,那香氣仿佛又不經(jīng)意冒了一絲出來。沈灼不由自主凝神,再想去尋,結(jié)果那香氣又沒了......幾個來回下來,搞得沈灼不禁心煩氣躁。
“王妃萬福?!痹褐斜娙她R齊與沈灼見禮。
一個華貴女子,帶著一雙小兒女。凝香院里的奴仆就是再眼瞎,也猜到來者是誰了。
“平身吧。”沈灼抬了抬手。
“妾身見過王妃?!?
這時,一道清婉動人的聲音響起,隨后門簾一撩,一道纖弱的人影從屋內(nèi)走出來。
沈灼心念一動,暗道,可算露面了。
沈灼忙快步上前,笑著攔住了陳氏對她行的大禮,道:“你身子不好,快快免禮。都是小石頭貪玩,闖到院子里,驚擾到你了。”
“王妃能到妾身的院子,是妾身天大的福份。若王妃不嫌棄,還請進(jìn)屋,喝一杯清茶。”這聲音如黃鶯出谷,婉轉(zhuǎn)動聽。
沈灼不禁想著,叔父迷戀她,也不是沒原因的。
蕭瑋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抗拒被人抱著,哪怕走得歪歪斜斜,他也堅持下地要自己走。于是,沈灼只好一手牽一個,隨著陳露進(jìn)了正屋。
一進(jìn)到屋內(nèi),沈灼又聞到了之前那縷清香。
“不知陳姨娘用的什么熏香,真是好聞。”沈灼問道。
陳露微怔,眸光閃了閃,隨后她微笑著,柔婉道:“王妃見笑了。妾身身子弱,聞不了熏香。不過是在房里,放了兩盆千佛花而已。這花可凝神聚氣,是我們尼落族的族花?!?
沈灼順著陳露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在窗臺處果有兩盆黃色的花,正在盛放。
“哦?這叫千佛花嗎?我還從未見過?!鄙蜃坪闷娴刈哌^去,仔細(xì)端詳了那花一會,笑著道,“此花長得倒與菊花相似,只是這香氣可好聞多了。”
“王妃若是喜歡,回京都時妾身便上送幾盆給您?!?
“不可,不可。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可是你族的族花?!鄙蜃七B連擺手。
“幾盆花而已,能讓王妃看上,也妾身的福分?!标惵段⒋怪^,一副恭順的模樣。
陳氏若弱柳扶風(fēng),溫婉又柔順,這樣一個人,竟是不把主母放在眼里,還敢騎主母頭上的人?
沈灼有些迷茫,一時分不清真假。
沈灼有一搭沒一搭與陳露聊天。沈灼講一些京都的趣事,陳露便附和一兩句,可關(guān)于她自己的事,她卻絕口不提。哪怕沈灼開口詢問,她也僅僅說些寬泛的尼落族的風(fēng)土人情。
沈灼與陳露喝茶聊天,蕭鸞乖乖坐著,只蕭瑋一人,一點不稍停。他像是被打了雞血般,在屋內(nèi)到處打轉(zhuǎn),口中小聲嘟囔著:“飛~~~飛~~~”
“世子爺,這里沒蝴蝶,我們?nèi)ネ饷嬲液?,好不好?”蕭瑋的奶嬤嬤,急得滿頭大汗,她一步一趨地追在蕭瑋身后,拿他一點辦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