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段景曜又快速低聲說了句:“這件事沒有面上那么簡單,之后再詳說。”
“好,我送大人?!?
楚昭云問京兆府糧倉一事,完全是急中生智,也是沒話找話。
她沒想到段景曜來侯府,竟然只是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她心里有些暖呼呼的,也有些說不清的奇妙感受,下意識就想著轉(zhuǎn)移注意力。
其實心跳得很快。
直到拿著餅子回了萌茁院,她才平靜了許多。
她沒有過被朋友關(guān)心至此的時候,心下又感動又不知如何是好。
她該如何做,才能償還段景曜的好?
院子里。
還是只有杜嘉一人。
楚昭云見他盯著一處失神,輕聲喚道:“小侯爺?”
“哦,你回來了?!倍偶沃噶酥冈鹤咏锹淅锏募偕剑f道:“杜茁五歲那年,忽然找不見人了,母親急得大哭,父親氣得要打死喬山,那時候喬山也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
“小侯爺那時候多大?”
“九歲。后來天黑了,我在假山后頭找到了杜茁,當(dāng)時他年歲小,剛從母親院子里搬出來,還當(dāng)是在母親跟前,所以躲起來偷吃糕點。這一躲就躲睡著了,可把父親母親
急壞了?!?
楚昭云不知道杜嘉想說什么,只是想緬懷過去嗎?
“聽說侯夫人很是寵愛杜茁,不讓他吃糕點嗎?”
杜茁笑道:“正是疼他,才讓他吃得太多牙都疼了,母親才開始讓他少吃?!?
“原來如此?!?
“唉……”杜嘉嘆氣,說著自己的心聲,“杜茁死了,父親母親傷心不已,若是知道了杜茁這些荒唐事,不知他們能不能承受得?。 ?
逝者已逝,他現(xiàn)在擔(dān)憂的是父親母親。
楚昭云反問他:“小侯爺怎知令堂不知道杜茁的事呢?”
“不可能的,父親母親雖然疼愛三弟,但絕不會放縱他這般行事,恐怕也是被三弟在府上表現(xiàn)出來的乖巧樣子欺騙了,像我一樣,是不信他紈绔名聲的!”
楚昭云無話可說,她一個外人,如何能詆毀杜嘉的親人?
杜嘉也從方才的失神中回過神來,看向楚昭云,“餅子?”
“我朋友路過鋪子,給我捎過來的?!?
杜嘉會心一笑,說道:“楚仵作不必不好意思,那人定是在和你示好?!?
“……”楚昭云沒有反駁,她和段景曜的情誼不必向他人解釋。
只默默地掏出餅子來吃。
津津有味的模樣讓杜嘉咽了咽口水,但他又不好意思開口要一張。
若是往常,如此露骨眼神的暗示之下,楚昭云定會主動問杜嘉要不要來一張。
眼下她偏偏就不想。
誰讓杜嘉胡亂猜測的!
只是杜嘉這眼神……堂堂侯府小侯爺難道沒吃
過餅子?
她又想起來昨日去花滿樓時杜嘉對她的關(guān)心,這才改了心意,分了一張餅子遞給杜嘉。
“小侯爺要不要嘗嘗?”
杜嘉點了點頭,話都沒說就立刻接過了餅子。
咬了一大口,聲音含糊道:“真的好吃!”
“……”
兩人各懷心思,直到喬山高聲歸來。
“小侯爺,都搜完了!”